女子的哭喊聲在天府酒樓大堂中響起,如同一道平地驚雷一般,吸引了每一位食客的注意。
比食客們反應更快的是酒樓的掌柜和小二,第一時間就趕到出事的那桌,正是之前佔了最後一張桌子的一家三口。
只見那名七八歲的小孩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嘴裏不斷吐着白沫,要不是他身體不時抽搐幾下,恐怕旁人都會認為他已經一命嗚呼了,不過看樣子情況也是非常糟糕。
婦人打扮的女子,應該是小孩的母親,正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着,雙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嘴裏一直喊着,始終重複着那麼幾句,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酒樓害死了她的孩子。
掌柜想要上前查看孩子的狀況,卻被女子拼命護着不讓他碰到,無奈之下只得正一旁勸說道:「這位大姐,你先別喊,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等大夫來了一定能救你的孩子。」
「不行,誰知道你請的大夫會不會害死我我的寶兒已經給你們害死了,我不活了。」
女子聽到掌柜說去請大夫,身體微不可覺地一僵,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到後面哭的更傷心,直接朝掌柜的身上一頭撞去。
掌柜的一下沒留神,被她給撞了個正着,要不是小二身手敏捷在後面扶着,他就得被撞個四腳朝天。
想要推開女子,又不敢太用力,尷尬的僵持着,好在應該是她的丈夫模樣的男人看不下去,出手把她拉了回去。
女子也不再找掌柜麻煩,而是又回到孩子身邊繼續哭着,那男人則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神色有些詭異複雜。
此時大堂內亂成一團,食客們不少都圍了過來,站在一邊指指點點,出於對弱者的同情,他們大部分都認為孩子是吃了酒樓的食物才出事的,替那一家三口說話。
「啊呀,我怎麼肚子疼,一定是食物有問題。」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別有用心,有食客突然捂着肚子驚呼道,惹得人心惶惶。
掌柜的見狀趕緊出聲解釋:「諸位誤會了,本店的食物絕對沒有問題,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如若有身體不適的客官,待會讓大夫仔細瞧瞧。」
「還有今天在座的客官都不用買單,由本店請了,若無不適的客官還請先回去吧。」這麼多人圍着也不是個事,掌柜的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食客們一聽免單自然高興,他們也沒有感到不適,少數人也就不再停留,但是愛湊熱鬧的不在少數,再加上酒樓外的行人聽到動靜,也跑進來圍觀,人就越聚越多。
天府的地段繁華,離醫館不遠,一名上了年紀的大夫很快就被請來了,這大夫在城內貌似頗具名望,在場的人不少都認識他。
「沒想到是請了吳神醫來,那個孩子應該有救。」
「吳神醫,我吃了這酒樓的食物肚子疼,您老趕緊給我瞧瞧,還有我長年頭疼,您也順帶給我看看吧。」一個混子嬉皮笑臉的湊上去。
立馬就有人揭穿他道:「劉四,你不是剛進來看熱鬧的嗎?哪裏吃了酒樓的食物,你有錢上酒樓嗎?」引起一陣鬨笑。
「大夥都讓讓,讓神醫進去看看那孩子。」心善的人看不下去了,在他的提醒下,圍着的人群散開一條道,吳神醫才得以來到倒在地上的孩子身邊。
「你讓開,不准碰我的寶兒。」女子依舊不讓人靠近,把臉色更難看的孩子擋在身後,她的丈夫則心疼的看着孩子,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這婦人好不曉事,再不讓老夫診斷,你的孩子可就要出事了。」
「你你是這黑心酒樓請來的大夫,一定跟他們是一夥的,你們想害死我家寶兒。」
吳神醫氣的吹鬍子瞪眼,行醫多年,從來自有救人,哪有過像這樣被人污衊說他害人的道理。
他還沒有說話,旁人倒替他報不平道:「這婦人連吳神醫都不認識,真是」想到對方的孩子正危險着,他也不好過於責怪,轉而向她丈夫勸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都做不了主,趕緊把你媳婦拉來,讓吳神醫診斷。」
男人猶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對女子勸道:「娘子,要不就先讓吳神醫看看寶兒。」一面勸着,一面看着自己的孩子,咬咬牙,上前要把女子拉開。
周圍的人也不時插話,讓女子不敢再阻攔,順水推舟地被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