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還以為這個楊峰有多大的能耐呢,感情也就是一個靠寫話本來吸引關注的人啊。」
在高攀龍府邸的大堂里,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龍、右都御史房壯麗、李啟元以及錢謙益等幾個人坐在一張圓桌旁品着香茗,在他們的面前放着幾張剛出爐的真理報,為首的版面上凜然就是受到許多年輕的才子佳人熱捧的紅樓夢。
身穿一身青色長衫,神情冷峻的李啟元冷哼了一聲:「楊峰小兒看來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將一個話本充當首頁,今日報紙發行後他楊峰就會成為京城的笑柄,老夫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麼臉面對滿堂諸公的嘲笑?」
看到李啟元毫不掩飾的嘲諷,高攀龍和房壯麗相視幾乎同時苦笑起來。李啟元自從被朱由校當朝大罵屁股坐歪後已經無顏繼續留在朝堂上,他很快就寫了辭呈遞交了上去,而朱由校的批覆第二天就下來了,上面只有冰冷的兩個字「同意」。
就是這兩個字讓李啟元心灰意冷,按照傳統。一般官職到了六部尚書這個地位後如果官員打了辭呈報告上去,按照潛規則來說皇帝一般都會將奏摺留幾天後拒絕這份辭呈,然後官員再次打報告上去,皇帝再次拒絕,如此等到官員的第三封辭呈抵上去後皇帝才會批覆同意。
如果官員第一封辭呈抵上去皇帝第二天立即批覆的話,這就表明皇帝已經對這位官員厭惡到了一定程度,已經不想再跟他玩虛情假意那套了。同時這個批覆也意味着只要這位皇帝在位一日,這名官員就只能老老實實在家裏呆着,永遠也別想着起復了。
被朱由校這麼無情打臉後,李啟元心裏的怨氣自然可想而知。斷了仕途之路的他對於朱由校自然是不敢怨恨的,於是便將心中的這股怨恨轉移到了楊峰頭上。
「嘲笑?」
錢謙益在一旁冷笑道:「李大人,您以為楊峰會在乎這些東西嗎,他一介粗鄙的武夫,會在乎滿朝文武的嘲笑?對於他來說,只要取悅了陛下其他的東西都可以放在一旁,所以您的擔心是不存在的。」
看着這兩位先後被罷官,如今閒賦在家的閒人同時開啟嘲諷模式,高攀龍和房壯麗只覺得很是無奈,不過他們也能理解這兩人的心情。從一名手握權柄的朝廷重臣到閒賦在家每天只能喝酒度日的閒人,這樣的落差一般人都受不了,不過他們對此也是無能為力。
朝廷的官職向來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他們一走開立刻就會有人填上去,只是想讓人家上去容易,讓人家下來就難了。已經閒賦在家的人想要重新起復談何容易,就象錢謙益,他來京城已經有大半年了,即便有了高攀龍的幫助,可想要重新官復原職現在看來也是遙遙無期,現在他和李啟元二人可謂是同病相憐。
不過他們畢竟也是從秀才、舉人、進士一路殺過來的人才,牢騷過後理智也逐漸回到了他們的身上。一盞清茶過後,錢謙益想了好一會才拿起桌上那張報紙揮舞里一下問道:「幾位大人,在下雖然沒有跟楊峰打過交道,但從此人以往做事的風格來看此人做事向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可從這份報紙的內容來看,除了這篇話名為紅樓夢的話本之外其他的東西都是一些老生常談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東西,咱們之前對他的提防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高攀龍捻須不語,房壯麗則是借着品茶的機會沉思,李啟元也皺着眉頭想了好一會,等過了幾分鐘後高攀龍才說道:「不急……此事咱們暫時還不能太早下結論,依老夫看,這個楊峰創辦這個報紙絕不會這麼簡單。」
錢謙益、李啟元和房壯麗三人也只能點頭道:「景逸先生言之有理,咱們就靜觀其變吧。」
皇宮的乾清宮中,朱由校手上拿着這份剛送來的真理報對身邊的張嫣笑道:「梓童,這個楊峰到底在搞什麼鬼,朕看到他大張旗鼓的辦了這份報紙,還以為他能有什麼驚人之言呢,沒曾想全都是一些泛泛空洞之言,真是讓人看得昏昏欲睡,要不是前面那篇話本紅樓夢,朕以為這份報紙可以扔到廢紙簍里去了。」
皇后張嫣卻不同意朱由校的意見,她有些戀戀不捨的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指着頭版道:「陛下,臣妾以為有了這篇紅樓夢,即便這份報紙便不算失敗。您看這裏面的這首詩:滿紙荒唐言,一把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