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的眾人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吭聲。
假傳聖旨
這個罪名太大了,大到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地步。
任何朝代任何皇帝,對於假傳聖旨的人只有一種處置的方法,那就是砍了他的腦袋,並且誅了他的九族。
如果曾培新嘴裏敢吐出一個「是」的話,那就代表他跟楊峰是不死不休了。
饒是曾培新膽子再大,平日裏也是自詡天不怕地不怕,此時也被嚇得臉色發白,結結巴巴的說:「你……你休得胡說!下官……下官何時說過伯爺假傳聖旨了,伯爺可別把屎盆子往下官頭上扣!」
假傳聖旨是什麼罪名他身為御史自然比誰都明白,如果他敢承認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但凡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除非楊峰瘋了才敢在這種場合假傳聖旨,而且大明的律法可是明確規定,誣告同罪。也就是說他告楊峰什麼罪名,如果到時候證明楊峰是冤枉的,那麼朝廷就會用什麼罪名來處置他,他腦袋被門夾了才會這麼說呢。
「既然不是,那你剛才在質疑什麼?你在旨意皇上和內閣的幾名閣老嗎?還是你認為如今的大明已經容不下你了?只要你看不慣的事情,即便是聖旨,你也要將他推翻?」
旁邊的人聽得是一頭的瀑布汗,誰說江寧伯是粗鄙的武夫來着,人家這帽子扣得是一頂接一頂,擺出了一副不把曾培新弄死誓不罷休的樣子。
曾培新更是一臉的瀑布汗,慘白的臉上早就沒有剛才的倨傲之色,額頭上伸出了一層汗水的他只能無助的看了眼一旁的按察使塗洪亮。
塗洪亮輕咳了一聲轉頭對楊峰道:「伯爺,這位乃是新來的巡查御史曾培新,由於年紀太輕,也不懂什麼官場的禮儀,鬧出了不少笑話,還望伯爺看在他年少輕狂的份上饒了他一遭。」
「年少輕狂?」
楊峰似笑非笑的看了塗洪亮一眼,這位曾培新看起來怎麼也是三旬左右的中年人了,掄起年紀來比楊峰還要大上幾歲,用個年少輕狂這個詞來形容他好像有些過了,不過在場卻沒有人對此有異議,畢竟楊峰的身份在那裏擺着,可以說能碾壓曾培新好幾條街,以楊峰的身份說曾培新年少輕狂還真沒什麼問題。
而楊峰的心裏也跟明鏡似地,塗洪亮在這個時候跳了出來為曾培新說話,就是傻子也知道這裏面的原因不簡單,而且塗洪亮身為福建的按察使,負責福建一省的刑法之事,這個官職用後世來形容的話就是一省公檢法的最高頭目,用位高權重來形容他是絕對不為過的,現在為區區一個巡查御史求情,要說這裏面要是沒有內情才是見了鬼了。
楊峰凝視了塗洪亮一眼,緩緩點了點頭:「既然塗大人都這麼說了,本伯若是再斤斤計較都是顯得本伯小家子氣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不過若是再有下次本伯可就不那麼好說話了。」
塗洪亮看到楊峰答應不再計較,賠笑着連連拱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說完,塗洪亮瞪了眼曾培新,罵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謝過伯爺的大恩。」
這時候的塗洪亮心裏那叫一個憋屈啊,身為巡查御史,雞店裏挑骨頭、罵人那可是他的本職工作,而且自打他當上巡查御史以來什麼人沒罵過,什麼人不敢罵?沒曾想今天碰上楊峰後這招竟然不靈了。「」
只是曾培新雖然心裏憋屈,但也知道塗洪亮現在是在救他,如果他敢再唧唧歪歪的話面前這位江寧伯真敢把他拿下來,這樣一來事情可就鬧大了。是以雖然心裏憋屈,但他還是不得不躬身勉強說了句:「多謝伯爺不怪之恩。」
楊峰點了點頭,淡淡的說:「按理說年少輕狂不是什麼大事,但身為巡查御史,卻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此次有塗大人說情本伯就不與你計較了,但切莫要有下次。」
曾培新恨得牙齒都快咬碎了,但他能說什麼呢,臉色憋得發青的他只能咬着牙低頭道:「多謝伯爺教誨,下官明白了。」
楊峰擺了擺手,就像是趕走一隻蒼蠅似地:「行了,你且退下去吧!」
曾培新灰溜溜的走了,走得非常狼狽,眾人看在眼裏全都是心中一凜,想到曾培新自從來到福建就職後是何等意氣風發,就連盧光彪也吃了個啞巴虧,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水師提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