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鄭妥娘和線娘對視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這怎麼可能,難道這裏就沒有王法嗎?」
「王法?」
夥計呢喃了一聲,似乎是失去了說話的興趣,他搖搖頭就不再說話了,將盤子裏的茶水和糕點擺放完畢後就要轉身離去。
「誒……小二哥,你等等。」
鄭妥娘將正打算要走的店小二給喊住了,對着坐在一旁的兩名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見狀後有些不甘心的從衣袖裏又掏出了一塊小碎銀遞給了店小二沒好氣的說:「我家夫人問你話你就老實說,否則惹惱了我家夫人有你好看的。」
「是……是……謝夫人賞!」店小二飛快的接過碎銀,掂了掂後眼睛眉毛都笑成了一團,加上剛才給的打賞,這位夫人給的賞銀至少有一兩銀子,那已經相當於他大半個月的工錢了,心裏的那點顧慮也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左右看了看才低聲說道:「好叫這位夫人得知,非是小的不肯說,實在是那些人太過兇惡,小的生怕說了之後若被那些人得知小人輕則被罵,重則就要遭來一頓毒打,所以小的才不敢說的。」
說到這裏,店小二掃了眼鄭妥娘,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耐煩,趕緊改口道:「當然了,既然夫人想要知道小的即便是拼着被毒打一頓也要將事情告知夫人。」
「你說吧。」一旁的丫鬟冷哼了一聲才傲然道:「我們夫人是何許人也,她若是不知道便罷,既然知道了便沒有讓你吃虧的道理,你只管將心放到肚子裏,只管說就是。」
「是是……小的謝謝這位小娘子的吉言!」店小二整日裏在茶館裏迎來送往的,早就煉出了一副好眼力,自然看得出這幾名主僕的身份肯定非同一般,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夫人,雖然被面善遮住的臉龐,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能看得出對方的絕色容顏,這樣的美人又豈是一般人家能擁有的。
他舔了舔嘴唇後道:「夫人,外面那些人不是別人,正是牙行的人,他們在向那些進港口的商人介紹生意呢。只是看起來那些牙行的人或許要價太高,那個商人不同意,不過小的可以擔保,待會那個商人就要吃苦頭了。」
「不能吧,牙行的人怎會如此霸道!」鄭妥娘和線娘面面相窺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不信之色。
說起牙行這個行業,現代社會的人或許有些陌生,但說起另一個行業大家就熟悉了,所謂牙行說白了就是現代社會的中介,後世人們所說的三百六十行其實就包括了牙行。
鄭妥娘和線娘也不是那些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從小在秦淮河長大的她們對於牙行這個行業自然熟悉得很,在南京這樣的大城,牙行甚至已經成了半官方的一個機構。雖然牙行的人或許貪婪了些,但也絕不至於囂張到隨便打人甚至殺人的地步。
店小二一看到鄭妥娘和線娘的模樣就知道她們不相信,他不禁急道:「兩位夫人有所不知,咱們廈門的牙行向來囂張跋扈,雖然近年來隨着江寧侯他老人家率領江寧軍進駐福建後有所收斂,但依舊是橫行鄉里無惡不作,而且最近隨着朝廷開海禁後,咱們港口的生意一日比一日繁華,那些牙行的人便盯上了這裏,這些日子他們是越來越囂張了。」
「那以前呢?」鄭妥娘問道:「難道那些牙行的人沒有盯上這個港口嗎?」
「以前?」夥計冷笑道:「以前來港口卸貨的人大都是六大海商的船,那些牙行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去打他們的秋風了,可去年以來朝廷不是開了海禁嗎。
那些兜里有倆錢的小商賈或是漁民紛紛湊份子出海掙銀子去了,但凡是能回來的必然是掙了一筆銀子,那些牙行的人看到了自然眼紅,以前他們不敢動六大海商的人,可那些漁民或是小商賈的他們有什麼不敢動的?」
那些牙行便以幫忙卸貨為名壟斷了腳夫的生意,他們還規定了,沒有他們的應允,任何腳夫都不許幫那些貨船卸貨,不聽話的人都被打傷甚至打死了,許多商賈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接受牙行的高價勒索。雖然小的聽不到剛才碼頭上那個牙行的人跟那名商賈說什麼,但小的可以肯定,那名商賈想要僱人將船上的貨卸下來,沒有六七十甚至上百兩銀子根本不可能。」
「上百兩銀子!」
鄭妥娘和
第五百一十四章 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