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好出兵事宜後,整個錦州以及周圍的幾個城市便開始忙碌起來,無數的物資、戰馬、裝備以及子藥、食物等等輜重開始潮水般朝錦州匯聚。
數萬大軍的集結是瞞不住人的,尤其是在錦州這樣的地方,滿清不知佈下了多少探子,幾乎是第一時間他們便將消息發送回了盛京。
當消息送到盛京皇宮時已經是深夜,可皇太極卻絲毫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將各位貝勒以及重臣都召集了過來。
皇太極一聲令下,許多原本睡着的太監宮女也被叫了起來,太監們將一盆盆炭火點燃,放到了御書房裏,宮女則是燒水泡茶,等候各個王公貝勒的到來。
一個時辰後,被深夜叫醒的王公貝勒也全都來到了御書房。
只是他們還來不及抖落身上的雪花,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到了。
「什麼……明軍已經開始集結要對咱們盛京發起攻擊?明軍沒有發瘋吧?」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如今正白旗的旗主多爾袞。
今年已經十八的多爾袞已經成年,身材修長,一張馬臉的他隨着年紀的增長,愈發的酷似他的老子努爾哈赤。
「是啊陛下,會不會咱們的探子搞錯了,這冰天雪地的,明軍怎麼可能發起進攻,難不成他們都活膩味了不成?」
鑲白旗的旗主多鐸也是一臉的不信,在這個生產力低下的年代裏,冬天本來就不是打仗的季節,尤其是在遼東這個地方,一場大雪下來就能讓氣溫驟降十幾度,搞不好就能讓一支大軍減員近半,所以若非是逼不得已誰也不會在這個季節挑起戰爭。
皇太極縮在寬大的椅子裏,一年多過去了,皇太極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也似乎更胖也更蒼老了,今年還不到四十的他頭髮已經白了大半,加上喪子之痛的影響,他整個人變得更加陰冷起來,整個人看起來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由於是晚上,他也沒有穿什麼龍袍或是常服,只是裹了一件厚厚的熊皮大義,面前擺放着一個火盆,熊熊的炭火將他的面容映得一閃一閃的。
他沒有說話,只是掃了眼坐在他右下首的代善。
近一年多來,皇太極的變化很大,變得更加喜怒無常,光是這段時間以來,皇宮裏被他拖出去打死的太監宮女已經不下十多人。
是以被皇太極這麼一看,代善卻整個人打了個激靈,他趕緊說道:「十四貝勒、十五貝勒此言差矣,這些情報可是咱們潛伏在錦州的探子連夜送來的。而且數萬大軍的調動,動靜何等之大,豈是能作假的?
若說是明軍在虛張聲勢,那他們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把?」
周圍的人也暗暗點頭,老話說得好大炮一響黃金萬兩,數萬大軍的調動可不是開玩笑,所需要的銀子物資那可是海了去了,明軍再傻也不會幹這種蠢事。
其實這個道理多爾袞也不是不明白,剛才的話不過是他下意識說出來而已,他遲疑了一下後又道:「即便是明軍的調動是真的,可憑藉遼東軍那數萬兵力想要拿下盛京又怎麼可能?
要知道咱們盛京光就有五萬八旗大軍常駐,更別提一旦打起來咱們還可以調動數萬滿八旗和漢八旗來助陣,一個不好他們這數萬人馬恐怕就得全部留在這裏。
是以臣弟實在想不出,那孫承宗到底是憑什麼敢來招惹我大清國?」
「憑什麼?」
皇太極輕哼了一聲,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睛睜開,露出一絲犀利的精芒。
「當然是憑着楊峰和江寧軍的聲勢了。」
「江寧軍……楊峰?」
聽到這裏,眾人齊齊色變,儘管御書房內是多盆炭火正在熊熊燃燒着,但眾人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暖意,只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樑上升起。
江寧軍和楊峰……這兩個名詞幾乎已經成了滿清朝野的一個忌諱。
尤其是對皇太極而言更是如此,這一年多來,根本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這一茬。
朝中的重臣也就罷了,若是宮中的太監宮女或是嬪妃,有誰敢提起這兩個名字,等待他們的將是被活活打死或是打入冷宮的下場。
「楊……楊峰又要來了嗎?」
多爾袞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