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峰迴來的消息自然瞞不住密切關注他行蹤的曹大忠、溫體仁等一行人。
原本他們還不以為意,但當第二天得知楊峰要上船趕往熱蘭遮城前線的消息後,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曹大忠立刻在第一時間趕往了碼頭,將正在準備登船的楊峰給攔了下來。
「誒喲,楊侯爺,我的活祖宗誒,你說你好不容易有空閒好好呆着,怎麼又要到熱蘭遮城去,如今那裏不是停戰了麼,怎麼又要回去了呢?」
看着匆匆趕來急得一頭大汗的曹大忠,楊峰無奈的搖頭道:「我說曹公公啊,我可是征南大都督啊,如今數萬大軍還在台灣呆着呢呢,我已經離開了大半個月了,再不回去我能放心嗎?」
「正是因為你回去了我才不放心呢。」
曹大忠心裏腹誹着,但又不敢說出來,只能低聲道:「侯爺啊,陛下可是讓你暫停對熱蘭遮城的攻擊呢,你怎麼着也得緩個三倆個月吧,這才過了半個月你就忙着過去,你讓陛下怎麼跟朝臣交待啊?」
「交待,他們還想要什麼交待?」
楊峰眼睛一瞪。
「那些文官們懂什麼?大軍作戰貴在速戰速決,明明熱蘭遮城就在眼前,只要加把勁就能拿下來,朝廷里那些狗屁不通的傢伙卻偏偏讓我停止攻擊,若是貽誤戰機他們擔得起這個責任麼?」
面對發怒的楊峰,曹大忠這位御馬監的提督太監只能陪着笑:「侯爺,你再給咱家一個面子,一個月。一個月之後若是朝廷再沒有別的旨意,你怎麼打熱蘭遮城我都不管了,你看成不成?」
「不行!」
按理說曹大忠跟他關係還不錯,而且他的要求也不算過份,左右不過是一個月而已,楊峰應該給他這個面子。
不過楊峰這次卻不打算給任何人這個面子,現代社會裏還有那麼多糟心的事情等着他處理,他哪有那麼多時間耗在這裏。
只見他搖了搖頭沉聲道:「老曹,按理說咱們也是那麼些年的交情了,我剛來金陵的時候也是呈了你的情才踏上了仕途,但這次我確實不能拖得太久了,畢竟數萬大軍孤懸海外,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我不能冒這個險。」
看到楊峰說完就要走,曹大忠急得不行,正想攔住他,旁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人還未到急切的聲音就先傳了過來。
「楊侯爺,且慢!」
倆人扭頭一看,竟然是溫體仁趕過來了,在他的後面還跟着跑得氣喘吁吁的錢謙益。
很快,倆人來到了楊峰的跟前。
看着跑得滿頭大汗的倆人,楊峰無奈的搖了搖頭。大哥啊,從碼頭到登船的甲板才不過幾百米的路,你們都能跑得滿頭是汗,這身體是得多差啊,難怪老百姓都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這些讀書人,還真是一點都沒冤枉你們啊。
溫體仁跑到楊峰面前,來不及擦拭一下額頭上的汗,便急着問道:「侯爺,下官聽聞您又要去熱蘭遮城?這是真的嗎?」
楊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來溫大人還真是關心本侯呢,本侯剛準備商船就有這麼多人來送行。」
饒是溫體仁在官場浸淫多年,此刻也被楊峰話里那濃濃的譏諷之意弄得老臉微紅。不過對於他來說,臉皮這東西就跟後世的盲腸一樣,要不要已經無所謂了。
不過溫體仁不說話,後面的錢謙益卻開口了。
「侯爺,朝廷早有旨意讓江寧軍停戰,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了半個月,現在您又要擅起戰端,難道您就不怕破壞兩國邦交嗎?」
「破壞邦交?」
楊峰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用關愛智障的表情看着錢謙益。
「錢大人,你是不是傻,連這種話都能說出來?本侯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的進士?」
不等錢謙益發怒,楊峰繼續道:「荷蘭人的本土遠在萬里之外,如今他們開着戰艦帶着火炮搶佔我大明疆土,甚至在我大明的地方上建了城池,本侯率領大軍想要恢復失地,錢大人你卻指責本侯破壞兩國邦交。本侯倒想問一問,你錢謙益當的是大明的官還是荷蘭人的官?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留下千古罵名麼?」
此言一出,不止錢謙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