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陣!」
「列陣……」
「一營三大隊來我這!」
「快快……給你們十秒鐘……快列陣……」
一名名手持棕貝絲火銃,身穿迷彩服的軍士在軍官們的指揮下迅速組成了一個個方陣。
從城牆往下看,這些方陣排列得異常整齊,從城堡上往下看,方陣里的軍士無論是橫看還是側看全都一條直線,所有人都神情肅穆的面向着城堡的方向。
看着一個個排列整齊的方陣和那些殺氣騰騰的軍士,菲爾德的臉色十分難看,轉頭對卡斯特羅道:「這跟你說的還算不錯的的大明軍隊嗎?」
卡斯特羅此刻的臉色也發白,心裏也是暗自叫苦,上次他在阿帕里只看到了蒙古騎兵攻城戰的一幕,再結合了以往蒙古騎兵的「威名」,認為這些蒙古騎兵肯定就是明軍的精銳,這才得出了明軍戰鬥力不如西班牙軍隊的結論,可眼前的這一幕卻顛覆了他的判斷。
這特麼的還是自己印象中那支指揮騎着馬揮舞着戰刀攻城的軍隊麼,這分明是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純火器部隊好不好,從他們的表現來看,絲毫不亞於當今西方最精銳的火器部隊,甚至猶有過之。
一萬名士兵排成了二十多個密集方陣,排列在距離聖佩特羅堡不到三公里的方圓數公里的平地上,除了偶爾響起軍官們的命令外,沒有人高聲喧譁,也沒有人胡亂走動,就那麼靜靜的站在原地看着聖佩特羅堡,這種無形的壓迫感是最能令人感到恐懼的。
看到這樣的情形,聖佩特羅堡城牆上的西班牙士兵感受的壓力是巨大的,一想到要和這樣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軍隊交戰,所有人的幾乎都沉到了谷底。
「他們這是給咱們示威來了!」
卡斯特羅咬着牙道,菲爾德卻沒有作聲,只是臉色更加陰沉了。
他們都不是菜鳥,自然明白太陽就要落山了,初來乍到的明軍自然不會那麼傻,對着一座堅城發起進攻。對方之所以擺出這個架勢,為的就是要給己方一個展示軍力,打擊己方軍隊的士氣。
而從周圍士兵的表現來看,對方的這個示威偏偏還很成功,菲爾德已經從不少士兵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和驚慌。
深吸了口氣,菲爾德低聲對卡斯特羅道:「今晚讓下面的人給士兵們弄點好吃的,甚至可以讓沒有執勤任務的士兵們適當的喝一小杯朗姆酒。」
「總督閣下……好吧……」
卡斯特羅話說了一半後,猶豫了一下後也同意了。
乍一看菲爾德允許士兵喝酒的命令簡直就是荒唐透頂,畢竟如今正是大戰在即的時候,軍中禁止喝酒是任何一名軍人都明白的道理。
不過卡斯特羅也明白,一小杯朗姆酒對於一名成年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反而有助於緩解士兵心裏的壓力。現在軍中的氣氛已經很壓抑了,喝點酒讓士兵們放鬆一下也好。
果然不出菲爾德和卡斯特羅所料,明軍在城外列陣的時間並不長,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明軍很快就撤回了港口。
聖佩特羅堡西側的一處僻靜荒蕪距離城牆一側約莫三百多米的地方,趙老黑正隱藏在一處樹叢里,在他的旁邊同樣蹲着那名女招待,此時的倆人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的,甭提有多狼狽了。
看着城牆上四處巡邏的士兵,趙老黑的心情就是一沉。
這一處城牆原本背靠懸崖平日裏很少有人來,所以平時駐守在這裏的士兵也很少,上次他來偵查的時候這裏也就七八名士兵在駐守,很自然的這裏也被趙老黑當成了自己的後路之一,可現在看着城牆上那一排排巡邏的士兵,他的心情是崩潰的。
趙老黑無奈的對身後的那名女招待道:「阿維利亞……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
阿維利亞就是那名女招待的名字,跟這名女招待東躲西藏了兩天,雙方互通了姓名,趙老黑也簡單的了解了對方的一些情況。
簡單的說,這個名叫阿維利亞的女人在自己家鄉混得不是很好,被一名遠方親戚哄騙到了宿霧島開起了酒館。
原本以為幹上三兩年就可以攢一筆錢然後回家鄉過上好日子,沒曾想這位遠方親戚居然是個葛朗台,兩三年下來活沒少干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