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牆上站着的軍士,被數十名騎兵擁簇,騎着一匹青驄馬,全身穿着一套大紅色鎧甲的徐弘基很是有些意外,他轉頭對身旁的張惟賢道:「看來我等倒是小看了這個楊峰,想不到才過了短短几個月,他竟然能將那群低賤的泥腿子訓練到如此地步,也算是難為他了。」
騎着一批紅色戰馬的張惟賢則是穿着一套祖傳的文山甲,這套有着濃濃唐氏風格的鎧甲在幾乎是清一色穿着鴛鴦戰襖的明軍里顯得很是顯眼。他掏出一根千里鏡仔細看了看,點頭道:「世兄說得對,這些軍士的反映速度確實很快,但這不過是白費功夫而已。咱們有大義在手,只要大軍往城下這麼一站,我相信城牆上那些昨日還是泥腿子的傢伙肯定會乖乖打開城門讓咱們進去的。」
「這可是要藉助廖大人和盧大人的三寸不爛之舌了!」徐弘基往身後看了看,在他的身後正是廖永權和盧建深二人,「廖大人,盧大人,待會就要看你們的了。」
今天的廖永權跟平常可是大相徑庭,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緋色官袍,頭上帶着烏紗帽,腰間繫着玉帶,胸前的補子上代表着二品大員的錦雞栩栩如生,只見他點了點頭矜持的說道。
「徐公爺放心好了,本官乃是皇上欽命的兵部尚書,負有督察南京各地衛所之責,如今楊峰既然已經做出了此等大逆不道之舉,本官變有權勒令其懸崖勒馬改邪歸正,否則本官身為南京兵部尚書有權率軍平叛!」
一旁的盧建深則是咬着牙低聲吼道:「楊峰乃一逆賊,江東門千戶所里全都是其爪牙,咱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依本官之見,在城堡周圍的農莊商鋪以及眾多農夫以及商賈都是楊逆的同黨,應該將他們通通抓起來,查抄所有家產財物,如此方可斷了楊逆的根基!」
「嘶……」
徐弘基等三人好像第一次認識了盧建深一般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難怪都說讀書人的心腸最毒,盧建深這是要把楊峰大半年來的心血全都毀掉啊。
廖永權皺了皺眉頭,「盧大人,此舉恐為不妥,這些百姓和商賈固然為楊峰效力,但他們原先不過多是流民和一些商賈而已,若是將他們全都抓起來卻是太過了。」
「廖大人此言差矣。」盧建深冷笑道:「楊逆之所以能在短短几個月之內成氣候,就是靠着這些刁民的支持,若不對他們施以雷霆手段,如何展示出朝廷之威嚴,國法之森嚴。而且諸位大人可別忘了,這些刁民和商賈的手裏可是有着大批的財物和糧食,這些東西都是他們通敵的證據!」
聽到這裏,包括徐弘基在內的眾人眼睛都亮了一下。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們為什麼不依不饒的盯上了楊峰,為的還不是他手裏傳說中堆積如山的財物和從歐巴羅弄來的寶貝嗎,現在正要有了這麼一個名正言順打劫的機會要是就這麼放過的話實在是可惜得緊啊。
徐弘基和張惟賢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意動,徐弘基說道:「張賢弟,此事就勞煩你了,為兄撥給你一半人馬,你看如何?」
張惟賢傲然道:「不需要這麼多兵馬,不過是一些泥腿子和商賈,世兄給我兩百騎兵和八百步卒足矣,本公就不信了,就憑這些泥腿子也敢跟朝廷官兵對抗不成。」
徐弘基欣然道:「那好,為兄便在此預祝賢弟旗開得勝!」
廖永權哈哈笑了起來:「有張公爺親自出馬此戰必勝無疑!」
一旁的盧建深也捋須笑道:「下官也恭祝張公爺滿載而歸!」
四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不多時,張惟賢便率領兩百名騎兵和八百步卒朝着周圍的農莊和商鋪直撲而去,很快隨着一陣陣咒罵聲和怒喝聲響起,緊接着一座靠近城堡的農莊開始冒起了黑煙,一名名男女老少被騎兵驅趕出了農莊,步卒們則是開始將農莊包圍,然後衝進去將裏面的財物搬運出來。
不遠處,更多的步卒和騎兵朝着另外的農莊衝去,他們如同一群蝗蟲般朝着附近的農莊涌去……
看着不斷哭嚎的壯丁和流民被趕出來,站在城牆上的耿秉義面色鐵青,右手緊緊握着腰間的刀柄,青筋畢露,顯示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一名百戶看着城下的慘狀也是氣得渾身發抖,他指着外面大喝道:「副千戶,實在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