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岩露出的義憤填膺的模樣和那些在大多數人看來大逆不道的話語,楊峰並沒有生氣,反而點了點頭:「李岩,在某些方面你說得是沒錯,如今的朝廷確實已經很腐敗了,這點是誰也無法否認的。」
「國公爺!」
一旁的曹迎矛大驚,楊峰身為大明朝廷的信國公,卻跟一名流寇說出了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後果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恐怕就連朱由校也不好替他說話。
「無妨!」楊峰擺了擺手,時至今日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權勢,只要不是真的起兵造反,誰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李岩也有些驚訝的看着楊峰:「李某人曾聽人言,信國公雖然喜好殺人,卻也不失是個性情中人,看來傳言不虛啊。」
「你放肆!」曹迎矛在一旁又怒了。
「哈哈哈……」楊峰在一旁大笑起來。
他盯着李岩道:「你說的不錯,本公這些人確實殺了不少人,但但心自問本公殺的全都是該殺之人。本公且問你,那些南下侵犯大明的滿洲韃子和蒙古韃子該不該殺?」
「這……」
李岩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該殺!」
「那些侵犯我大明海疆,殘害大明商賈水手,諸如鄭芝龍這樣的海盜該不該殺?」
「該殺。」
「那些犯我大明,侵佔我大明疆土的弗朗機人該不該殺?」
「該殺。」
「那些對百姓敲骨吸髓,囤積居奇從中謀利的奸商該不該殺?」
「該殺。」
楊峰一句句的問,李岩一句句的回,只是他的聲音卻越來越低。
最後楊峰又問道:「本公再問你,爾等自稱義軍,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天下百姓求條活路才造的反,可本宮見到的卻是你們每到一地便屠盡一地的士紳商賈甚至百姓,搶奪他們的錢財與糧食,燒盡他們的房屋。
做完此種惡行之後,便開始裹挾百姓加入義軍。而失去了其居所、糧食以及錢財的百姓不想餓死便只能加入賊寇替你們賣命,這就是你所說的替天行道麼?」
「這……」
李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蓋因楊峰所言屬實,他想辯解都沒法辯解。最後只能勉強道:「國公爺所言確實不假,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那時候還是高闖王當權,李闖王身為其麾下一名小小的探哨,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是麼?」
楊峰冷笑道:「若是本公所記不差,李自成在當上了闖王之後,他總能當家作主了吧?
但是你說說看,李自成率領賊寇進入江南以來,嘴裏高喊着起義兵而求活的口號,但實際上你們燒殺擄掠,奸i淫i婦女無惡不作,你說說,你們的所作所為哪點像是義軍,跟以往的流寇有何區別?」
李岩啞了,事實就是事實,不是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矇混過去的。
不過他還是掙扎了一下,「這些事雖然屬實,但義軍初建,闖王也正在努力改善這種情況,相信一定會有改觀的,等到……」
「好了,這話你留着去騙那些三歲小孩吧。」
楊峰毫不猶豫的打斷了他的話。
「別的不說,就是那個劉宗敏,前些日子在你們在寧國府殺了多少人,搶了多少金銀財寶,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就憑你們的所作所為,稱呼你們一聲賊寇不冤吧?」
李岩長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人家說的都是事實,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心裏的傲氣也不容許他說出違心之言。
他長嘆了口氣,慘笑一聲,「李岩自知罪孽深重,落到你手裏也不敢奢求活命,那就請信國公賜李某人一死吧。」
說罷,他眼睛微閉,似乎在等待楊峰的判決。
只是良久也沒有聽到楊峰的聲音,等得有些心煩氣躁的他不耐煩道:「國公爺,下令吧,怎麼婆婆媽媽的像個娘們一樣。」
李岩的話說完後,等待他的卻是一聲輕笑。
當他睜開眼睛後,看到的卻是楊峰那略帶戲謔的笑容:「李岩,你就這麼急着想死麼?」
李岩不耐煩道:「李某人身為小嘍囉,不立即死難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