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秉謙拱頭道:「陛下……據查,吳縣之事實乃東廠大檔頭文之炳在抓捕周順昌之時肆意妄為對吳縣百姓勒索錢財,觸怒吳縣百姓後又惹得吳縣商賈集體罷市,按說生了此等惡劣之事後文之炳應該儘快回京才是,可此人不但不回京,反而勒令巡撫毛一鷺要將鬧事之人抓起來,最終逼得吳縣百姓鬧起了民變,最後被民變百姓活活打死。雖說此事確實是吳縣百姓做得過了,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文之炳太過貪婪所致,所以臣等認為此事不宜鬧大,下旨將毛一鷺訓斥一番並安撫吳縣百姓就是。」
「唔……」朱由校沒有表一眼,又對崔景榮、李啟元等人問道:「列位臣工也是這般認為的嗎?」
崔景榮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齊聲道:「陛下,臣等對顧閣老所言附議。」
站在朱由校身後的魏忠賢看到這些傢伙那異口同聲的態度後心裏那個氣啊,這些混蛋,竟敢公然在陛下面前給咱家上眼藥,你們等着,看咱家日後怎麼收拾你們。
朱由校心裏一陣暗嘆,如今的朝臣敢於任事的人幾乎都沒有,碰到這種時候一個個都唯恐躲避不及,就連當朝的尚書乃至輔都一樣,而魏忠賢這個人雖然能替自己擋住了朝中文官們的火力和口水,但為人卻太過貪婪,實在是不讓自己省心啊。
說起來朱由校也是挺難的,按理說一個太子在登基前前任皇帝都會親自教授他治國以及駕馭文武百官之道,並請來最優秀的大儒和重臣為他授課,而且太子在登基前也會籠絡一批臣子為自己效命,這樣一來太子在登基後就能很快接手朝廷的事情並處理朝政了。
只是朱由校的爺爺萬曆皇帝在位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要把皇位傳給朱由校的老子明光宗朱常洛,至於朱由校這個皇太孫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沒有讀過幾天書。以至於朱由校在登基後連大臣們的奏章都不大會看,所以他不得不退居幕後將魏忠賢推了出來跟朝臣們打擂台,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效果是有的,這些年朝臣們都將火力對準了魏忠賢猛烈,這才使得朱由校得以在幕後默默的觀察學習,正好和他的爺爺萬曆皇帝簡直就是一脈相承。從這點來說朱由校絕非史書上所說的只是成天做木匠的糊塗皇帝,正好相反他是個很聰明的人。
按說這樣施政方針應該是沒什麼錯的,不過最近朱由校現隨着魏忠賢勢力的大漲,這個由他一手推出來的太監開始有些膨脹。平日裏大肆撈錢也就罷了,竟然開始以九千歲自居,還要在各地建自己的生祠,這樣一來他樹敵就太多了,搞不好惹起太多眾怒就會被掀下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可就被動了。
朱由校沉吟不語,一旁的顧秉謙等人也是心懷忐忑,雖然明朝的文官勢力越來越大,文人士子公然喊出了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口號,但天子畢竟就是天子,在法理上他就是這個國家唯一的統治者,從理論上來說整個大明帝國的人都是他的子民,他有權利對他們進行任何形式的處罰。
看着垂頭不語心中忐忑的顧秉謙等人,朱由校突然展顏一笑:「顧卿此事做得很好,此時確實是文之炳做差了。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文之炳禍害地方勒索錢財,從而引起公憤遭報應也是罪有應得。」
聽到朱由校這麼說,顧秉謙等人全都面露喜色,而魏忠賢卻是臉色慘白。文之炳是他派出去的,現在出了事他自然也有責任,看來朱由校對他已經有了不滿之心了,但是讓魏忠賢想不明白的是以往的朱由校對他簡直就是言聽計從,對於他的話和建議很好會駁回來,可今天卻是一反常態的表明了不滿的態度,難道這些日子有人在朱由校的耳邊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嗎?想到這裏,魏忠賢的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狠厲的眼神。
朱由校自然是沒有留意到站在他身後的魏忠賢的眼神,說完了這件事之後,他又說道:「還有,前些日子賊酋努爾哈赤公然在竊據的瀋陽城定都,這實在是我大明的恥辱,諸位身為朝廷棟樑,難道就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女真人佔據遼東屠戮我大明子民麼?」
「陛下,臣等知罪!」
「臣等罪該萬死!」
朱由校的話剛說完,顧秉謙等人就跪了下來齊聲請罪,畢竟他們一個個不是輔就是尚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們自然是難辭其咎。只是看着跪在面前的一名名大臣朱由校的心裏
第八十五章 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