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同預料一般,楊峰的摺子一念出來,整個金鑾殿就象炸了鍋一般,這一瞬間幾不知有多少利箭般的目光射向了他。
套用一句老掉牙的話,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楊峰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不過咱們楊大官人是什麼人啊,真刀真槍都不怕的他哪裏會怕區區幾道目光啊,感受着身後傳來的無數道炙熱的目光,念完了摺子後他又躬身道。
「陛下,自從福建解除了海禁一來,福建海關每年都能為大明增添上千萬兩的銀子。而原本貧瘠的福建尚能為朝廷貢獻如此多的賦稅,江南原本就是大明最富庶之所,若是江南也解除了海禁,微臣覺得每年徵收到的賦稅必然數倍於福建。臣覺得為大明計,為陛下計,江南諸省的海禁一定要解除。」
還沒等朱由校說話,立刻就有人跳了出來:「楊峰,海禁可是太祖高皇帝定下,你居然蠱惑陛下違反祖制,該當何罪?況且江南乃是大明賦稅重地,若是因為擅自解除海禁而惹出了亂子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楊峰定眼一看,頓時就樂了,這位不就是昨天早朝時被他一拳撂倒的那位言官嗎?
「喲……這位大人,您臉上的傷好點了嗎,真是不好意思,昨兒個本公用的力氣大了點,把您給打暈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本公在這裏給您賠不是了。沒事,下次本公一定注意,下手會輕點的。」
剛聽到前面那句話時,中午的人都愣住了。喲……向來蠻橫的江寧侯……不對,信國公居然給人賠禮了,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隨後楊峰的話卻讓人重新吐血,下次會打輕點,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麼。
「你……你……」
這位至今楊峰還不知道名字的言官指着他,手指亂顫,依舊還紅腫的臉頰也是一陣抖動,最後又兩眼一閉,又重蹈了昨天的覆轍,暈過去了。
隨着這位言官的暈倒,金鑾殿上又是一陣忙亂,幾名平日裏跟他關係不錯的同僚趕緊跑過來又是掐人中又是給他扇風。
看着被抬下去的言官,楊峰衝着朱由校兩手一攤,很是委屈的說:「陛下,這次真不能怪微臣啊,微臣剛給他道歉來着,沒曾想這位大人驚喜過度居然又暈倒了,幸好您和這麼多同僚在這看着,否則微臣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
朱由校也被氣樂了,指着楊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貨平日裏看起來挺靠譜的啊,怎麼一對上這些文官就變成了瘋狗似地見人就要啊,偏偏嘴巴還這麼毒,讓朕都不知道怎麼偏袒你了。
過好一會,朱由校這才憋了一句話:「好了,楊愛卿也是無心之失,古松傷勢既然沒好,就應該多休息嘛,否則動不動就暈倒,成何體統。」
小朱同志這一記堪稱是神補刀,好不容易剛被救醒的言官聽了他的話後兩眼一翻,又被氣得暈了過去。
「呃……」
看到被氣暈的手下,朱由校也是一陣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加大了聲音問道:「諸位臣工,適才信國公的提議也不無道理。福建自從設立海關以來,取得的成果也是有目共睹的,現在信國公提議讓江南也解除海禁,不知諸位有何高見?」
「陛下,此時萬萬不可。海禁乃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祖制,江南諸省沿次慣例已經執行了數百年,一直太平無事,若是貿然解除海禁惹起民亂,則大明危矣!」
「祖制?」一聽到祖制,朱由校心裏就是一陣煩躁,這幫龜兒子,動不動就拿祖制來壓他,仿佛他一旦破壞了祖制就是老朱家的千足罪人似地,讓他有火都不好發。
一旁的楊峰看到自家老闆被人懟了,自然是要站出來幫場子的。
只見他站了出來冷笑道:「這位大人張口祖制閉口祖制,既然談到了祖制,那咱們就好好嘮嘮吧。本公記得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可不僅僅只是制定了海禁的祖制。
譬如,太祖高皇帝在洪武十八年發佈了《大誥》,今日何在啊?本公覺得,陛下可以重新下旨,責令禮部重新將《大誥》頒佈天下,大明律法也重新以《大誥》為準,不知諸位大人意下如何啊?」
「嘩啦……」
如果說剛才楊峰說的讓江南解除海禁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