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峰的車隊行駛至距離江寧侯府還有兩條街的英傑大街時,在街道兩側的房頂突然冒出了上百名黑衣人,這些手持勁弩的黑衣人一聲不吭,對準了車隊中間的五輛大車射出了弩箭。
這陣箭雨來的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護衛在周圍的家丁根本來不及反應,箭雨便落在了馬車上。
楊峰所乘坐的馬車也遭到了攻擊,數十支箭矢將車廂射得咄咄直響,尤其是那兩匹拉車的馱馬更是被射成了刺蝟,發出一聲悽厲的悲鳴後倒在了血泊里。
黑衣人對於今晚的行動估計是早有預謀,而且從他們的行動來看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打的趕盡殺絕的目的,所以第一輪箭雨他們除了對大車進行射擊外,他們還重點關照了拉車的馱馬,所以當第一輪箭雨過後,負責拉車的十匹馱馬全都在第一時間被射殺,這樣一來五輛馬車就這麼癱在了路中央成為了任人宰割的對象。
在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當中,有一名黑衣人的衣着雖然跟周圍的同伴一模一樣,但無論是氣質和身形都明顯異於常人。
看到第一輪箭雨似乎沒有取得什麼效果,這名黑衣人臉色微微一變,冷聲道:「不要停,繼續放箭!」
「明白!」
周圍的黑衣人應了一聲,隨手從箭囊上取出箭矢,彎弓搭箭朝着一百多步之外的隊伍繼續放箭。
而負責護衛楊峰的家丁們全都是跟着楊峰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精銳,在遭到突然襲擊後他們並沒有驚慌,而是第一時間全部下馬。
由於大街空曠,周圍沒有任何掩體,所以家丁們只能利用戰馬或是大車作為掩體,然後取下肩膀上的米尼步槍對準屋頂上的黑衣人扣動了扳機。
這些東西說起來很繁瑣,但這些家丁們只花了不到五秒的時間邊完成了反擊。
「砰砰砰……」
猶如炒豆子般的低沉槍聲響起,儘管天色較黑,加之黑衣人的衣服顏色和夜色很是接近,目標看不大清楚,很難瞄準,但在上百杆火槍的集火下依舊有十多名黑衣人發出了慘叫中彈從屋頂上跌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黑衣人的第二輪齊射也已經射出,一枚枚箭矢齊齊射向了停在路中間的大車,但令人奇怪的是儘管箭矢將大車射得咄咄下響,但卻並沒有哪支箭矢能夠射穿下面的大車。
一名黑衣人大聲道:「頭領,下面的馬車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咱們的弩箭射不穿啊!」
「這怎麼可能?」為首的黑衣人臉色一變,為了今晚的襲擊,他和手下們早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
為了防止對方對大車進行加固加厚,他們使用的弓弩除了一般的強弓之外還弄來了不少蹶張弩,這種弩必須雙腳踏住弓身用腰力才能開弓,因為它可以利用人的腰腿之力,所以比用手臂開弓的射程要遠,威力要大!
蹶張弩的射程高達五六百步,這樣的射程已經跟後世步槍的射程相當了。但它的缺點也是明顯的,射速太慢造價太貴也就罷了,重達三四十斤的重量使得他只能作為守城的武器使用。
由於蹶張弩的威力是如此之大,所以歷朝歷代對於這種弩的控制都是異常的嚴格,在大明也就只有駐守遼東的精銳、京營等極少數精銳裝備有這種弓弩,也不知道這些黑衣人是從哪弄來的。
在這些黑衣人看來楊峰的車即便是鐵板做的也擋不住這種大殺器,可是眼前的情況卻大大出乎了他們的醫療,那些特意弄來的蹶張弩射出的箭矢打在那些大車後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撞擊聲,而那些大車卻依舊完好無損。
「該死的,那些大車到底是什麼做的,難不成真能刀槍不入嗎?」看到精心策劃的一場刺殺居然變成了消耗戰,為首的黑衣人的心不禁沉入了谷底。
要知道這裏可是帝都,若是數年前的帝都也就罷了,那些五城兵馬司和京營就是一群只知道欺負一下老百姓的廢物。
可自從楊峰鳳鳴重建京營後,如今的京營已經成為一支令人不可小覷的精銳,尤其是他們到遼東跟滿清打字實打實的幹了幾仗後,如今的京營已經有了幾分昔日永樂大帝麾下那支橫掃蒙古草原精銳的影子。
現在自己這些人在京城弄出了這麼大的陣仗,恐怕用不了京營大軍就會迅速開來,到時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