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峰到來,朱由校顯得很高興,他站了起來走到楊峰面前雙手虛扶,「剛剛還跟孫閣老他們談起愛卿呢,沒曾想愛卿就到了,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
「咳咳……」
一旁的朱國楨不禁輕咳了兩聲,朱由校這才醒悟過來,這年頭說人家是曹操可不是什麼褒義詞,尤其這句話還是從一個皇帝的嘴裏說出來就更容易讓人誤會了。
他有些尷尬打了個哈哈:「那啥……朕不過打個比方,愛卿不用放在心上。」
楊峰笑了笑:「陛下,臣明白,陛下不是那樣的君主,臣也不是那樣的人。」
「你能明白就好。」朱由校也笑了起來,心裏暗自鬆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怕楊峰心裏有疙瘩。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韓爌作為閣老轉移了過去,「信國公,此番你在外統帥大軍剿滅賊寇,不知為何擅自丟下大軍返回京城,難道不知道這是大忌嗎?」
「本公自然知道。」對於這個問題楊峰並沒有迴避,而是對韓爌道:「此前本公已然派人送來了公文向陛下稟明此事,想來陛下應該收到了,既然陛下沒有派人駁回本公的奏摺,本公自然認為沒有什麼問題。」
這一回輪到韓爌無話可說了,三位堂堂的內閣閣老居然被下面的幾個小小的官吏用小手段給刷了,將堂堂以為國公送來的公文愣是拖延了七天才送上來,說出來還不夠丟人麼?
孫承宗擺了擺手,示意韓爌不要再跟楊峰懟了,他輕聲道:「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信國公,此番你進京想必要事吧。」
「確實有要事要跟陛下商議。」楊峰點點頭。
孫承宗捋須好奇的問道:「哦……到底是何要事,居然能讓信國公丟下數萬大軍特地跑了一趟京城?方便跟老夫幾個人說說麼?」
「不能!」
楊峰很乾脆的拒絕了,這也使得孫承宗一下就鬧了個大紅臉。
這下孫承宗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此時的孫承宗跟昔日那位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遼東督師可大不一樣,如今的他身為內閣首輔,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以說整個大明他不能過問的事情已經很少了,剛才之所以這麼問楊峰,不過是出於禮貌而已,沒想到卻被楊峰一口頂了回來。
看着老臉憋得有些通紅的孫承宗,韓爌也不禁怒了,叱喝道:「信國公,正所謂事無不可對人言。本官相信你此番回來必然是有重要的國事要與陛下商議。孫大人身為內閣首輔,如何沒有資格知曉,你眼裏還有首輔麼?」
「我眼裏為什麼要有首輔。」
楊峰奇怪的打量了韓爌一眼。
「本公的這個信國公是陛下冊封的,效忠的也是大明朝廷和陛下,而不是什麼內閣首輔和什麼閣老。這件事等到本公奏秉陛下後,再由陛下決斷是否告知爾等,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喧賓奪主,還是韓大人以為自己當上了什麼閣老便可以跟陛下平起平坐了?
你們不要忘了,內閣者皆編、檢、講讀之官,不置官屬,不得專制諸司。諸司奏事,亦不得相關白,爾等有何權利讓本公向你們稟報國家大事?」
「你……」
韓爌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楊峰說的沒錯,內閣成立之初的功能缺失只是作為皇帝的私人秘書,不是權力機構。
不過這只是老黃曆了,經過兩百多年的發展,如今的內閣早就發展成為皇帝的最高幕僚和決策機構,作為內閣首輔的孫承宗實際上已經接近於現代首相的地位,這也是孫承宗有底氣詢問楊峰的理由。
按理說楊峰將這次返京的理由告訴他們也無妨,但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重大,他不想在沒有跟朱由校通氣之前將事情和盤托出,誰知道告訴這幾個老頭後消息會不會泄露呢。
再有一個,楊峰不想慣這些文官的臭毛病。
歷史已經很好的告訴了人們,一個國家文武分治才是最好最科學的辦法。
文官和武官任何一方都不應該越權,大家管好各自的那一攤子事情就好,如果非要凌駕於對方的頭上,其結果往往都不會太美妙,唐朝的安史之亂和宋朝的悲慘結局已經很好的給了人們於警示。
不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