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後,楊峰對胡大海道:「你且下去歇息,若想返回的話可歇息一晚明日回去,若覺得一個人回去太危險,可以跟隨大軍一起行動。」
胡大海猶豫了一下問道:「國公爺,小人斗膽,不知您可否告知小人,何時可以去救援安慶府?」
「大膽!」
苟醒馬臉色一沉,立刻叱喝起來,「你區區一個百總,居然敢詢問國公爺行軍大計,該當何罪?」
胡大海嚇了一跳,趕緊重新單膝跪了下來:「小人不敢,只是如今數萬賊寇已將安慶城團團圍住,城中僅有數千兵馬實在是太危險了,若無援兵的話,安慶城危矣!」
楊峰一擺手:「好了,你且下去吧,此事本公自由決斷!」
「喏!」
雖然心有不甘,但胡大海也知道楊峰這是給了自己面子,否則若是依照軍中的規矩,楊峰就算是將他立即拿下問罪也是合乎規矩的,事後絕沒有任何人敢為他一個小小的百總出頭。
等到胡大海退下後,楊峰隨手將信交給苟醒馬,「這是安慶知府送來的求援信,你怎麼看?」
苟醒馬看完信後不屑的說道:「國公爺,恕末將直言,這個安慶知府恐怕是不安好心啊。」
楊峰笑了起來:「哦……何以見得?」
苟醒馬指着這封信道:「剛才那名叫胡大海的百總也說了,安慶府里尚有五千守軍以及三千多青壯,其實這話也不全對。若是安慶知府原因,以安慶府十多萬的人口他隨時可以徵召上萬青壯協助守城。
而且最重要的是安慶府以東那可是江南真正的精華所在,安慶府一旦有失流寇便可長驅直入如入無人之境,江南的那些官員如果敢放任賊寇沖入江南的話,不用朝廷出手,那些東林黨和江南的士紳們第一個饒不了他們。
更重要的是,安慶府可是背靠着徽州府和寧國府,這兩個地方別的且不說,抽調出五六千兵力馳援安慶府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就算江南兵的戰力再菜,但用來守城還是可以的,可為什麼直到現在還沒有兵力馳援他們呢,這裏面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內情麼?」
「哈哈哈……」
楊峰大笑了起來,只見他滿意的拍了拍苟醒馬的肩膀。
「不錯啊……你能想到這一層就證明你已經有了很不錯的大局觀了,本公沒有看錯人。」
苟醒馬被誇得老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國公爺,您也認同末將的看法麼?」
「當然,只要你說得有道理,本公為什麼不認同?」
楊峰認真的說。
「你要記住,為將者只要制定好了目標,便要按照這個目標堅定的走下去,那些耳根子軟或是猶豫不決的人是成不了領兵大將的。不過你還是要更加努力,切不可驕傲自滿,這樣本公才能將更重的擔子交給你。」
「喏……末將謝國公爺教誨。」楊峰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苟醒馬若是還不明白楊峰話里話外要重點培養自己的意思那就是真的傻子了,一時間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這些年來楊峰一直將重心放在了福建,看着耿秉義、褚茂光這些昔日的袍澤一個個在海外建功立業升官晉級,他們這些留守在金陵的軍官們要說不羨慕那是假話。
平心而論,苟醒馬一直認為自己絕不比耿秉義、邱迪生這些人差,可為毛人家能跟着老闆在外頭建功立業的,而自己只能看家呢。
現在終於有這麼一個機會跟着自家老闆親自來剿匪了,那還不使出了吃奶的表現。現在看到楊峰幾乎等於承諾的話語,他的心裏自然是樂開了花。
激動之下,苟醒馬將自己的想法全都倒了出來。
「國公爺,末將以為。安慶知府的求援信可是不安好心,安慶府即便只有五千官兵和數千青壯守城,只要城中糧草器械充足,守上個把月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根本沒有必要豁出老臉給您寫這封信,這裏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說的不錯。」
楊峰臉上的臉露出了譏諷之意。
「那些人啊,以為說上幾句好話就讓咱們為他們火中取栗,是他們太聰明還是本公太傻?既然如此咱們就慢慢玩好了。你馬上傳令下去,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