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諸位都跟丁家主想的一樣了?」
他再次開口,不過,眸色已然凜冽了不少。
樂正家世代為首族,他們可以為了古族犧牲自己的一切,但卻決不允許,被人如此挑釁。
那些已經習慣了倚老賣老,甚至對樂正子修這個小輩的話,已然當成了廢話的諸位家主們,聞言,還是不禁在心頭嘀咕了幾句。
但,多年來養成的偏見,豈是一時就能改變的?
除了丁家主以外,其他眾人的反應也是相當地敷衍。
「唉,小侄子說這話,可就有點傷咱們的心了。」
「再說,咱們也不是信不着樂正家主,只不過嗐,這人心都是偏的,我們也是不忍心看你為難呀!」
有人膽大將話說出來,自然也有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但他們的態度卻很明顯,恐怕一個個的,都是借着這話在向他施壓,好讓他和稀泥,將丁家給摘出來。
事到如今,樂正子修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眸光冷清而漠然地看向了諸人。
「看來,在你們的眼中,我這個首族家主,不過就是徐有虛名而已了。」
見他這話不像是妥協,眾人紛紛要繼續開口,卻被樂正子修的一句話,堵了回去。
「好。既然諸位覺得我這個首族家主處事並不公正,那,我便給你們公正的機會。」
「十三年前,叛族者暴亂一事,真相至今仍然不清楚。」
「咱們要查,那就從那件事查起吧。」
語畢,鴉雀無聲。
那件事
有人一臉的迷茫,並不知道十三年前的那樁舊案,究竟意味着什麼。
但有知情者,已然是冷汗涔涔。
為何直到如今,卻突然將此事提起?
難道說,他真的掌握到了什麼證據?
多少猜測卻得全部都被埋在心裏,因為他們很清楚,此事一旦被翻起來,那等待着他們的,恐怕就是滅族之禍!
知情者不敢提,不知情者不知如何提。
一時間,他們就此陷入了僵局之中。
最後,還是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切的樂正子修,率先開了口。
「諸位怎麼不說了?有的人肯定想要知道,為何我會舊事重提吧?」
他端坐在首位。
明明是那麼年輕的一張臉,可就是有種不怒自威,讓心中有鬼的人,不自覺地心虛的氣勢。
「因為,那是我父母慘死,我被迫接下首族家主之位,處理的第一件事。」
「我記得當時,可是陳老跟裴家主不,現在應該是叛族者裴千吉,並幾位古族長老,一起建議我將此事擱置的吧?」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但卻足夠讓陳老心驚肉跳。
「都是些陳年往事,樂正家主這話,說得可就遠了。」
「不遠。」
樂正子修深深地看着陳老,「既然我做事難以服眾,那必定是之前就讓諸位有所怨言。」
「我這個人生性認真,既然大家都這麼覺得,那我必定是要三省吾身,當所有的錯誤都改正了才是。」
「那是我繼任家主之後的第一個決定,所以,咱們就從頭開始吧,陳老,當年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清清楚楚吧?」
陳老像是被他話中透露出來的堅決給打傻了,哪怕是被他點了名字之後,也才像是遲暮的老人那樣,一會之後才反應了過來。
「哦,這件事,我早就」
「可我聽說,陳老在來月湖城之前,不是還跟裴家主商議了如何阻擊十三關的那些叛族者麼?」
「當時您老人家不是還跟裴千吉說,生怕十三年前的事情重演,所以這一次,一定要斬草除根麼?」
「怎麼?陳老現在就忘了?」
平常不怎麼多嘴的人,一旦要是多起話來,那每一個字,都有可能是一把利刃,刀刀都插向陳老的胸口。
「你,你」
陳老捂着胸口,你了個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