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話題暫時告一段落。
倆人並沒有再去鋪子,反而悄悄回到了趙府。
趙府內看起來一切如常,只是方姨托人給她送來了一個消息。
「裴家的人,指名要拜會我?」
雖然知道這個裴家不懷好心,但至少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林夢雅看着那張拜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個外族人,而且最近又低調得很,說破了天去裴家的拜帖也不該送到自己的手裏來吧?
而且據說,那個裴千吉出身上弦族,本來就是極力主張排外的家族之一。
她瞧着那帖子,總覺得是黃鼠狼上門,沒安好心。
「昱,你說我要不要去?」 ??
指尖翻動着那件拜帖,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家男人,徵求對方的意見。
龍天昱捧着杯子,手指不經意地摩挲着杯壁。
「見與不見都隨你心意就好。」
豁,這麼任性?
一時間,她又把心放回了肚子。
「看起來你好像並不擔心他們會怪罪我了?」
聞言,龍天昱只是看她淺淺一笑。
「就憑他們也敢怪罪你?呵,你只要記得,不管是在這裏還是在別處,只有你肯不肯賞給他們臉,斷然沒有他們挑你毛病的機會。」
林夢雅心頭一跳,完了,這男人真是越來越會討她歡心了!
笑眯了眼,她晃了晃拜帖。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我要是不去的話,反倒是讓他們覺得我怕了他們。
采茹,你去回了方姨的話,就說我後日自當按時拜訪。」
從她選擇與霍家方姨共進退的那天起,就註定她是要跟那些人打交道的。
只是不知道這一次亮相對方是會趁機給她一個下馬威呢,還是會拉攏她?
總之,她倒是有些小小的期待了。
「你出去忙了這麼一圈也該累了,好好歇着,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待會就回來。」
龍天昱輕輕摸了摸她的肚子,又給他親自脫了鞋襪,塞進了被子裏。
林夢雅只是囑咐他早點回來,其他的一概不多問。
這兩個人好似在某些事情上達成了默契,除了互相關心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多言。
這也是一種莫大的信任,他們始終堅信,對方絕對不會做那些對不起自己的事情。
叮囑好小廚房,將夫人醒來之後要喝的補湯暖在灶上,龍天昱便出了門。
溫泉莊子的地下密室內,已經奄奄一息的黑衣人血肉模糊地被人捆綁了起來。
「殿下,這個人嘴硬的很,哪怕是我們已經用了一些
手段,他還是不肯說出幕後主使者的消息。」
刃一冷冷回稟。
但他一點也不意外。
微微挑起的嘴角,噙着幾許興味。
他就像是山林里的王者,再狡猾的獵物,都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讓人都撤下去,我親自審問他。」
刃一不敢有任何異議,很快,就剩下了龍天昱跟那個黑衣人。
對方一直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似的,實則,不過是在嘲笑着這些人的無能。
但這個坐着輪椅進來的男子,卻給了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他在心裏深深忌憚着這個人,渾身上下都緊繃着,戒備着對方的一切。
「你似乎很害怕我。」
龍天昱剛開口,就輕易拆穿了對方的偽裝。
男人沒動,只不過隱藏在眼皮下的眼珠子,瞬間動了動。
龍天昱將視線移開。
懼怕,便是失敗的開端。
他不怕撬不開這張嘴。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怕活着。很好,人一旦有了害怕的東西才有價值,不然只能殺了,多沒趣。」
龍天昱說對了。
男人不怕死,但他有比死亡更深的恐懼。
但他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