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小就伺候娘娘,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青蘿反問。
大采道:「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奇怪啊!今天早上公主還在發脾氣呢!」
「皇上和娘娘感情這麼好,秦如意只是個小插曲,不足為懼。」
「不對,我們公主很固執的。從前在西臨,有個皇妃想和公主爭寵,一出場就被公主給碾壓了。我們公主是不會容人的。」
青蘿抬眸,古怪的看着大采:「這樣啊!可能現在娘娘經歷的事情多了,成熟了吧!」
「哦!」大采垂下眼,很快又抬眼問,「青蘿姐,你們這次去赤虹山,可有什麼收穫啊?」
「呵呵,收穫嘛,就是娘娘變成熟了呀!」
青蘿笑笑,不再和她多說。總覺得這次回來後,采兒怪怪的。是在忌妒她和取代了她在雲暮雪心中的地位嗎?也不像啊!
「也是,看到娘娘變穩重了,我也好開心。」大采笑了笑,也去幹活了。
怎麼辦,公主不但不和離了,還和鍾離淵感情這麼好,她如何向雲琉焰交代?
……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
不知道在院中玩鬧了多久,直到天空重新飄起小雪,才停下來。
雲暮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鍾離淵抱着她回內殿,鍾離意也回去了,留下宮人們打掃殘局。
佳人微醉,面色酡紅,鍾離淵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摸摸她的臉,微微有些燙手,但更多的是誘惑。
好想親親她……
酒壯慫人膽,鍾離淵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便親了下去。
雲暮雪突的睜開眼睛,別過頭去:「不要。」
「……」
鍾離淵的激情,瞬間就跌入了谷底。
「娘子……」
「我還不能……」雲暮雪咬了咬唇,背過身去看着牆壁。
表面上,她是原諒他了。可是心裏的結,還沒有打開。
鍾離淵看着她的背,神色暗然了下去。他在床邊僵坐了一會兒,然後自覺的抱了床被子去榻上睡。
「睡吧!朕在榻上守着你。」
雲暮雪酒意已醒,她看着牆,淚,無聲滑落。
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釋懷。
對不起,是她太過自私了。他給她的權利,讓她受到了誘惑,所以選擇退讓,不再堅持和他一刀兩斷。
但她也沒辦法做到完全原諒,和他重修舊好。
就像一隻花瓶被摔碎了又粘起來,遠看美麗如初,近看傷痕累累。
壞了的,就是壞了的,修補不回原樣的。
心頭驟然一痛,雲暮雪捂着胸口,身體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努力抵抗着那從內而外的疼痛。
藍羽花!
該死的,怎麼在這個時候發作了?
疼,就像身體裏住着什麼怪物,一點點的吞噬着她一樣。
冷汗沁出來,很快就濕了中衣。她極力維持着不動。她要忍住,忍住,一定不能讓鍾離淵發現。
鍾離淵平躺在榻上,惆悵的看着天花板。怎麼辦,她還是接受不了他?而且,她明天就要去南疆了。這一別,不知道又要等多久……
夜寂寂,偶有寒風喧囂着窗外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