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啊!」
雲暮雪鬆了口氣,看來他們真的沒有別的惡意。
可是,她的易容術真的很不合格嗎?院中置有石缸,她走過去,臨水照了照。
還好吧?就是個風流公子哥的打扮,頂多就是女氣了點兒。
這對祖孫,究竟是怎麼看出來的?
「小姐手巧,一般人是看不出來。我們是同行,所以能看出來。」老婆婆說。
雲暮雪更吃驚了:「你們也會易容術?」
「會的哦!」
昕兒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背過身去在自己臉上搗鼓了一會兒。待轉過身來,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女孩。
「哇,昕兒你好厲害!」雲暮雪服了。
這才是真正的易容術,她那點兒手藝,不過是化妝效果外加一點兒君家的障眼法,在行家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小姐若有興趣,老身可以教一教你。」老婆婆笑了笑。
「真的嗎?」雲暮雪又驚又喜。
「嗯。」
「那太好了!改天我一定會再來拜訪。」雲暮雪客氣的欠了欠身,「我姓雲,還不知道婆婆怎麼稱呼呢!」
「水。」
水?
這個姓……
雲暮雪立刻想到了水無痕和烏九明——水,是靈川島的三大姓氏之一。
不過,這位婆婆和昕兒的眼睛都是正常的黑色,不像水無痕,是湛藍的天空色。
難道只是巧合?
「雲姑娘,我們裏面坐。」
「好!」
皇宮,鍾離淵下朝後再次面對一個空蕩蕩的後宮。雲暮雪和鍾離意都不在。這兩人,又出去浪了!
他搖頭嘆息,去觀星台找月初。
新房已經落鎖關上,月初一個人坐在觀景台上,怔怔的看着古琴發呆。
這是洛貞兒惟一留下來的東西,琴弦斷了一根,至今沒有續上。
「月初!」鍾離淵踱着方步過來,看了一眼琴,「你把琴彈斷了?」
「你來了?」月初微微一笑,把斷殘挪到一邊,擺上酒杯,「正好,我們喝酒。」
「朕就不喝了,浪費你的酒。」鍾離淵苦笑,「她知道朕沒能味覺了。」
「然後呢?」
「她答應朕不亂跑,留在這裏。」
月初安心了:「這樣就很好。」
他給鍾離淵倒了一杯:「聞聞,在星崖下埋了十年的老酒。」
「果然香!」鍾離淵一聞,就饞了,不再推辭。
趁着還有味覺,多喝幾杯。
酒過三巡,鍾離淵奇怪的問:「怎麼不見你的新夫人?」
月初面上微窘,很快就歸於平靜:「送走了。」
「啊?回娘家省親?」
「不,和離了。」
「咳咳咳……」鍾離淵被酒嗆到了,他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月初,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我……」
月初還沒有回答,兩個女官捧着新衣走過來。隨着她們的接近,他的的臉色慢慢蒼白了下去。
「讓她們……走!」月初低喝。
鍾離淵臉色大變,急忙命那宮女退開。他扶住月初:「你,又對女人過敏了?」
「嗯。」月初點點頭,神情平靜,「所以讓她走了。」
「……」
鍾離淵無言以對。
忽然有種難兄難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