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蜀向西,有着一座通天的白色石橋出征橋。
橋下,便是一座小山卸甲坡。出征歸來的將是在卸甲坡下卸甲親人在這裏等候。
對劉文兵他們,這是出征。但同時也是一批將士的歸來。
無數的人在卸甲坡下焦急的等候着,這都是出征將士的親人,他們急切的拉着手,手心裏都是汗水。
每年這個時候,卸甲坡都是最讓人肝腸寸斷的時刻,看到自己親人回來,相擁痛哭。而更多的人,是等不到親人在坡前卸甲的,能夠看到屍體,那都是奢望,大都數的人只是彼此之間相擁痛哭。
有些白髮老人,一年一年的來到坡前,等待着自己的兒子出現,一年一斷腸,年年如期至。
凌若雨看到這些等候在坡前的各樣人兒,她已經先流了淚。劉文兵不願意讓她看這一幕,太殘忍了,劉文兵這才是剛剛的上戰場。
如果他死了,他也絕對不會希望凌若雨在這裏肝腸寸斷。
這時,一行人從出征橋的另一端走了過來,這便是活着回來的將士,看到他們的樣子,一個個讓人心疼,讓人生畏。
僅僅只有七個人,而這七人中,有着四人都是缺胳膊少腿的。
看到這一幕,卸甲坡前已經傳來了撕心裂肺的聲音,一個老叟,淚眼模糊,「兩年前我們在這裏送了八千好二郎踏上出征橋,兩年之後,只有七人回來!」
坡前,痛哭聲一片,悲涼淒切。
橋邊,那些送別出征將士的人,看到這一幕,也同樣的哭成一片。
好男兒當上戰場,誰的親人願意自己的孩子上戰場?
兩年前八千兒郎,今天回來的只有七個人?看到這一幕,誰不會痛哭?
這七個歸來的將士,走到坡前,取出了一枚枚空間戒指,從裏面倒出來了一片枯骨。七個人,跪成一排,痛哭不止!
「兄弟們,我回來了,我替你們卸甲,我帶你們回家!」
場面之悲壯,見者無人不落淚。
七人卸甲,攙扶起殘疾的同伴,扭過身朝着橋上那些出征的將士看去,七張面孔頓時肅穆起來,從心底爆發出最為亢奮高昂的吼聲,「為了明天!」
「為了明天!」
出征橋上,那些即將出征的將士也怒吼着揮起了手臂。
這時,橋邊送別的那些親人,坡前那些等候不到自家孩子的親人,也都悲鳴着跟隨着喊道:為了明天。
為了明天!
為了明天!
悲壯的聲音,一道比一道洪亮,一道比一道更顯悲壯。
凌若雨看不下去了,淚眼模糊的將腦袋埋進劉文兵的胸膛。
「兩年後,我會在卸甲坡前等你,你兩年不回,我便等你三年,你三年不會,我便等你四年……如果你一直不回,我便一直等你。如果我年紀大了,走不動了,我便在這卸甲坡前住下,一直的等你!」
「凌若雨,你……」
「我不能跟隨你一起,難道我還不能在這裏等你嗎?」凌若雨紅着眼睛等你。
「好!」劉文兵鄭重的看着凌若雨。「我向你保證,我會回來的。」
「我信你!」凌若雨吸着瓊鼻點了點頭。「但不是因為我相信你有多麼的守信,是因為我愛你,所以無條件的相信你!」
踏上出征橋,劉文兵頭也不回,他不忍心看凌若雨那痛苦的模樣,他只能這樣頭也不回的離去。
橋的盡頭,放着一排排的竹筐,裏面放着一件一件的鎧甲,當然,這些只是最普通的鎧甲,大都數人的鎧甲,都是有着宗門或者家裏幫準備的。
一個兩隻手臂全斷,雙腿也失去其一的老頭坐在地上,用僅剩下的一隻腳夾着煙杆抽着旱煙,等到劉文兵走過來的時候,這個殘疾老頭抬起頭,打量着劉文兵,「回去吧,你不用上戰場了!」
「為何?」劉文兵反問。「因為我就算是現在回去也不用承受天罰嗎?」
「這幾年的戰事很緊,異族的攻擊一場猛烈,剛才你也看到了,兩年前八千人經過了這裏,但是回來了只有七個。你還年輕,你可以等幾年再來!」殘疾老頭用腳揮了揮煙杆。「那姑娘挺捨不得你的!」
「我已經答應過她了,我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