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你這話是何意,給我仔細說說。」鄭懷雲語氣鎮定,但連平日裏的自稱本官都忘記了,顯然情緒還是很激動的。
那玄衣男子也靠着椅子,看到對面的許青珂在這麼多人的灼灼目光下毫無動容,平靜得像是一座清池。
&人之前抓捕的賭~博之人裏面有一人是不是叫趙欽?」
鄭懷雲聞言一愣,點頭:「確有此人,你的意思是.....」
難道是他?那小子出沒在死者死亡之地,真不是巧合?難道他被騙了?
鄭懷雲一時間疑雲叢生,自然也表露在臉上,許青珂不露聲色,用一句話打消了鄭懷雲的懷疑,「他是縣裏屠夫趙剛的弟弟,趙剛的妻子牛氏乃是我同村對門的姐姐,我們兩家素來友好,之前縣試我便是住在她家裏,因此也知道趙欽的一些事情。」
許青珂沒有明說,鄭懷雲卻是秒懂,之前他就告誡過趙欽不許把無頭屍的事情外傳,可趙欽肯定瞞不過自家人,許青珂住在趙家,也當知道一些。
如今也不甚關鍵,重點是趙欽壓根就一痞子,也就當日看到了那一皮毛,許青珂一個從未真正插手過案件的人能知道些什麼?
信口開河?以為他鄭懷雲走投無路,倒像想乘火打劫?
鄭懷雲有些不悅,臉色也淡了下來,「那你是從他那兒聽到什麼了呢?兇手是誰?」
在座的人自然從鄭懷雲的語氣裏面聽到了變化,有人神色複雜,有人心懷惡意,有人坐等許青珂出醜。
韓坤早已放下酒杯,盯着許青珂的目光有些深,他屈居此人之下,倒想看看今日是姓許的自以為是自尋死路,還是另有神通!
&說見到了一無頭屍,頭沒了,衣服也沒了,白花花的,渾身乾淨得很,衙役找不到線索,仵作查不出痕跡,大人很是煩憂。」
對,趙欽知道的也只能是這些。
鄭懷雲這麼想,也覺得許青珂也只能知道這些。
那麼.....
&乾淨了。」許青珂說。
什麼意思?太乾淨了?眾人納悶。
許青珂看向鄭懷雲,「活人斷頭必血濺三尺,衣服、周遭地面或者草樹、還有人的身體皮膚總會沾染上的。」
她的語調清涼平和,既有男子的沉穩果決,又有女子的纖細清冽,十分悅耳,也自然吸引人,一桌人不自覺就會盯着她聽她說話。
但李申忍不住插話:「你怎知是活人被斷頭,兇手可以先殺了人再砍頭!」
對的,的確可以這樣。
應成安也這樣覺得,便是想看許青珂如何反駁。
&作查不到痕跡。」許青珂只回了這麼一句。
眾人恍然,對啊!剛剛說仵作查不出來,若是人被殺死後被兇手斷頭,傷口血肉反應是不同的,也必然不是毒死,不然從實體上可以查出毒藥,從毒藥入手!
衙門毫無頭緒,就意味着死者死因只能是斷頭,更意味着要斷案的方向也只能是那頭顱!
這才是鄭懷雲束手無策的原因!
此刻李申啞口無言,眾人也陷入沉思,倒是鄭懷雲眼中多了幾分狐疑。
&仵作也說必是活人被直接砍頭>
&衙役找不到絲毫線索,說明當時屍體擺放之地周遭沒有任何鮮血,那裏不是第一案發之地,死者被移屍過。」顧曳手指點着酒杯,看着鄭懷雲。
&令大人也自然懷疑過那裏不是第一案發之地,但茫無頭緒,可對?」
&根本不知去哪裏找兇手殺死死者的地點,因為沒有線索痕跡,怎麼找!那屍體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乾淨得徹底!」鄭懷雲下意識點頭,看着許青珂的眼中也多了幾分神采。
所有的痕跡都處理得太乾淨了,他因而查不到什麼東西,但沒想到這小子反而因為這太乾淨的點兒分析出這些!
至少目前從趙欽那兒知道一丁點皮毛就推理出了這麼多,絕不是泛泛之輩!
&你能找到第一死亡現場?」鄭懷雲問出這話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魔怔了,這小子怎麼可能知道呢,除非她暗地裏調查過。
可他帶着那麼多衙役查了這麼久都沒查出個毛毛,而且屍體又在他手裏頭看着,她能調查出什麼?
11.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