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桂花香, 卻不及芙蓉花開的乾淨美好。
謝臨雲看到了道旁一株株木芙蓉盛開,明明純淨得很,但一簇一簇的聚攏, 隨風飄揚散了一片片花瓣的時候,他竟覺得有了些讓人心悸的清艷。
或許是因為某人用指尖把玩花瓣且低頭一笑。
馬蹄聲起, 這些人走了。
官道上恢復了幾分清淨,許青珂把玩着指尖的柔軟花瓣,聽到身後從林中出現的阿青提及剛剛附近有謝家的暗衛, 一個個都有不下於江湖高手的武功。
謝家底蘊可見一斑。
&家真正的底蘊在於能讓前宰相孟松林收謝臨云為徒。謝從當年也是二品大員, 不到致仕之齡卻提前退出官場, 世人皆道他是犯了君王忌諱而被厭棄,但這些浸淫官場多年卻能活着致仕的人, 一個個可都小看不得。」許青珂看着花瓣上粉帶白的美好顏色, 這世間多姿多彩,卻因混合一起而有些紅塵繚亂之人。
&青,你可知佛家道家為何稱呼人間為紅塵?」
&知。」
&是因常見血。」
紅塵之人, 能活下來是很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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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跟趙懷落榜了, 無法進府學,但也收拾包裹去了縣學進學, 走之前也特意邀許青珂吃了一頓飯。
當然不敢私人相邀, 畢竟許青珂一向跟他們關係寡淡, 私交沒到那個份上, 也沒那份臉面, 於是定遠縣的學子集體聯名一起邀請她。
沒想到她竟來了,而且白送了好些手稿。
這些學子路上結伴回鄉,手裏拿着字跡俊秀入骨的手稿,看着上面的一些讀書心得,一時間心思複雜。
&說她為何要給我們這些?拉攏?」趙懷若有所思,卻是問的自己的死對頭李申。
李申白了他一眼,冷笑道:「都說我自大,你趙懷臉也挺大的嘛。」
趙懷頓時臉紅,好吧,的確是高估自己了,「那你倒說說她這是為何.....」
誰知道啊,許青珂那人,別人素來是看不懂的。
其實若是他們真的有膽子問許青珂,許青珂大約會輕描淡寫回答。
放着佔地方,燒了浪費紙墨,所以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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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桂花香芙蓉美,府學入學的學子開始了一日日不敢懈怠的求知進步,為了下一屆進邯煬考進士。
秀才才能考進士,府學裏面都是秀才,秀才也分三六九等,廩生、增生還有附生等等,小三元出身的人必定是第一等的。
但真正融入府學之後,在考取進士的路上他們似乎一下子又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不單單是策論等比較正統的學習,還需要算上琴棋詩畫騎射等等,無才無藝之人是入不得朝廷的。
有經濟條件的便是每門都請了先生私教,若是條件更好比如謝臨雲這些人便是從小就學習這些,便是比寒門出身的人領先太多太多了,在這麼寬泛又嚴密的學習之下,這些學子註定無法去過多關注其他人。
兩年多的光陰,就這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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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區一州各府秀才們雲集江東州城上江城。
東海之上江,河川之匯集,上江是臨海之城,因臨海而水產富庶,但近些年來水匪多患,朝廷屢屢剿匪都無所用,反而讓水運一再梗塞,時有人命喪海中,加上商業賦稅越來越重,因而才剛興起的海貿變得懨懨起來。
不過這些跟一心讀書考功名的學子們好像沒多大關係,來上江的秀才們一致放棄了快捷的水路而選擇陸路。
致定府的秀才們算是佔了便宜的,因為致定府跟上江距離很近。
許青珂此刻就跟江金雲坐在了上江繁華城中最負盛名躍月樓中,桌上並沒有時節海鮮,蔬菜居多,且多偏清淡。
&年前我來上江,這些海中鮮還數不勝數,如今卻難得一見咯。」江金雲雖是感慨,卻能品出幾分商人的蕭瑟。
但他看到許青珂將一碗熱騰騰的米飯吃完,又高興了一些,「不過反正公子你是不喜歡吃這些東西的,也不打緊。」
許青珂愛吃素,且口味偏淡,江金雲這兩年多跟她也算吃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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