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破,唐軍大將李嗣源領着一群士兵沖了進來,卻發現敬府內早已經空無一人,便吩咐眾人散開搜索,自己往堂中走去,剛進門便見敬翔懸吊於房梁,手下兩名士兵把其從白綾上放下,在他身上摸了摸,然後稟告李嗣源:「將軍,人已經死了。」李嗣源看着放置在地上的敬翔,不無惋惜的嘆道:「敬翔這個老頑固,寧死不降,為朱溫的天下陪葬,真是不值得,把他好好葬了吧。」幾名士兵領命之後把敬翔抬了出去。
&一名唐軍士兵匆匆忙忙從外面跑進來,然後半跪在李嗣源面前稟報道:「將軍,敬翔之子敬辰帶着他夫人和孩子從後門跑啦。」
&麼?果然不出所料」,李嗣源大聲喝道:「趕快給我追,不能讓他們跑了」,李嗣源對投誠的大梁舊臣既往不咎,不過是為了安穩民心,鞏固唐軍統治,但對於拒不降唐的後梁臣民決不手軟,誓要斬草除根。
李嗣源在地上踱來踱去,總有些不放心,突然停下腳步,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一將軍模樣的人囑咐道:「舒信,我看還得麻煩你走一趟,敬翔雖然是個文臣,不過聽說他的兒子敬辰武功頗高,我擔心去的人不是他對手。」
舒信道:「將軍放心,末將定將敬辰一家捉拿回來。」
舒信說完領着幾個人準備出門,李嗣源將他叫住,「等等,你記着,他要是願意歸順最好,要不然就地處決。」
&將明白」,舒信奔出門追趕而去。
敬辰自離開相府,便一路趕車,不敢停歇,一連半天的路程,絲毫未得休息,人困馬乏,漸漸慢了下來,李芷柔讓敬辰停下來歇息一會兒再走。敬辰停下馬車,扶李芷柔和敬希寧下來,然後把馬車下放置好的糧食餵給了馬兒,又到附近找了些水來。
敬辰蹲在敬希寧面前,心疼地摸着他紅撲撲的臉蛋,十分內疚,「希寧,是爹不好,讓你這么小的年紀就跟着我們一起逃難」,敬辰站起來,「芷柔,是我連累了你們母子,受委屈了。」
李芷柔從袖中掏出手帕,心疼地望着滿臉大汗的敬辰,輕輕擦拭着他額頭的汗珠,「你我夫妻,為何說這些,這點苦不算什麼,我最怕的是我們一家三口分離。」李芷柔的聲音溫柔如惜,敬辰心中泛起陣陣暖意。
敬辰抓着李芷柔的手,「芷柔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我們一家三口分開的。」
正說着話,敬辰突然望向遠處,然後放開李芷柔,身子趴在地上一聽,立馬起身,「不好,有人追來,快和希寧上車。」敬辰又開始繃緊神經,把餵馬的水和糧食扔掉,坐上馬車,揚起馬鞭,重新趕路。
敬辰剛走不多久,舒信就帶着大隊騎兵追了上來,敬辰的馬車雖快,但長時間趕路又沒有得到休息,已經疲憊不堪,而舒信的騎兵所乘之馬全是戰馬,體形肥碩,久經戰場,不論體力和速度都遠遠超過敬辰的馬車,李芷柔忍不住把頭探到外面,發現許多唐軍就追在後面,而且越追越近,雖然緊張,但未免敬辰分心慌神,忍在心中未說,只是緊緊地抱着敬希寧。
敬辰感到身後有人追近,回頭瞟了一眼,發現唐軍已經追到身後,眼見跑不過身後的唐軍騎兵,敬辰繞過一條彎道之後,勒住韁繩把馬車停了下來,跳下馬車對李芷柔說道:「芷柔,你趕快帶着寧兒往樹林裏跑,記得千萬不要出來,我在這裏拖住他們。」
李芷柔抱起敬希寧下了馬車,搖頭哭道:「我不走,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要在一起,我絕不和你分開。」敬辰一聽急了,說道:「唐軍馬上就追上來了,到時候我們都得死,寧兒還這么小,是我們敬家唯一的血脈,我死不足惜,可你們一定不能有事,芷柔你聽我說,一定要把希寧養大成人,快走啊!」敬辰邊說邊推着李芷柔,敬希寧仰着腦袋傻傻的看着他們,李芷柔想到敬希寧,緊閉了一下眼睛,把心一橫,深情而有悲痛的看了一眼敬辰,然後拉着敬希寧的小手朝樹林裏跑去。
轉眼之間,舒信便已經趕到,敬辰站在前面,舒信與所有唐軍一起勒馬跳下,走到敬辰前面,仔細打量了一番,見他一臉無畏,滿腔憤怒,左手握刀,兩腳分開,凜然生威,冷眼掃視着自己和身後的唐軍,嘴角略過一絲輕蔑道:「我要是猜的不錯,你應該就是敬翔之子敬辰吧,你們敬家先祖敬暉乃是神龍政變的功臣,國家樑柱,也算是一門忠烈,可沒有想到你爹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