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寬這個時候那還顧得上邊上軍卒帶着威脅的問話,此時的他,眼裏只有自己的二弟。
他剛迎上兩步,胡廣就剛好跑到他面前。只見他放開捂在胸口褡褳上的手,伸長雙臂,一下抱住了喘息的胡廣,驚喜地大聲問道:「二弟,你好了?老天保佑,二弟好了!」
被大哥用力抱着,濃濃的親情包裹着胡廣,讓後世缺少親情的他很是感動。
不過他也沒有來及回味,就一把把胡寬推離身前,看着大哥依舊驚喜的臉,急切地問道:「丫丫呢?丫丫在哪裏?」
胡寬臉上的笑容一下凝固,轉為消失無蹤。他還沒來及說話,胡廣就看到了大哥胸口那褡褳鼓鼓的,這大概就是用丫丫換來的銅錢吧?
「呦呵,生死重逢似的,好像很感人的樣子!」隨着這話聲,邊上的兩名軍卒插到了哥倆的中間。
上下打量了下胡廣之後,一人又轉過頭去盯着胡寬,惡狠狠地威脅道:「現在胡二沒事了,就拿這袋子錢先抵了守備大人的利息!」
府谷縣城並不是太大,胡廣認識這兩名軍卒,是守備尤大貴養着的家丁。年紀比較大,說話的這個叫尤六,另外那個跟班沒說話的叫尤七。
他稍微扭頭看了下,邊上是一座茶館,正對着縣城的南門。茶館的門是開着的,裏面那張茶桌上還能看到兩杯熱氣騰騰的茶杯。門口的棚子裏還栓着兩匹戰馬,不時打着響鼻,冒着白氣。
根據原有的記憶,胡廣馬上便明白過來。南門的路直通黃河邊,過了黃河就是山西。那邊晉商過來做生意,都是要走南門,並且就在南門不遠的南市擺攤交易。
尤守備派家丁在這裏專門候着,遇到欠他錢的過來交易,往往會攔下人,搶貨搶錢。邊上那兩匹戰馬,就是預備着追人用的。
這次怕是看到大哥拿丫丫換了錢,就出來截住了大哥,想要大哥胸口褡褳里的錢了。
如果只是原有的胡廣,或許這時候不敢不重視這兩名軍卒。可後世就不是普通人的胡廣,此時那會把兩名穿着破爛軍服的軍卒放在眼裏。他一把推開了尤六,盯着胡寬,再次大聲地喝道:「大哥,丫丫呢?」
尤六沒想到會被胡廣推開,一下楞了。要知道,在這府谷縣城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做,更何況是眼前這個毛頭小子。
而胡寬則想起自己的女兒已被自己賣了,傷神之下,也沒有在意,指着南城門道:「保德州那邊來的人,已經把丫丫帶走了。」
胡廣一聽,急了,連忙追問道:「他們離開多久了?」
眼下已是過了午時,要是今天不能追上的話,丫丫被隔壁省份的人買走,就很難再找回了。就算找到,贖回也會有很多困難。
胡寬還是有點失魂落魄地回答道:「走了好一會了,他們是馬車,我們兩條腿是追不上的!」
胡廣皺着眉頭,追不上也要追。
忽然,邊上的戰馬又是一個響鼻,讓胡廣眼前一亮,他大步往棚子走去,解了戰馬就出來,一邊翻身上馬一邊把另外一條韁繩丟給大哥道:「快,有馬就能追上的!」
胡寬下意識地一接韁繩,但人還楞在那裏。邊上那兩名軍卒看到胡廣這麼大膽的舉動,也傻在那裏,忘記了要干點什麼。
「大哥,愣着幹嘛,快上馬追丫丫!」胡廣衝着胡寬一聲大吼,然後便不再管他,一聲「駕」,便催馬急行。
胡寬被弟弟這麼一吼,回過神來。他自然也捨不得女兒,於是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就熟練地翻身上馬。
當他正準備催馬追趕二弟的時候,尤七回過神來了,一下擋在前面,怒喝一聲道:「好大的膽子,敢搶我們的馬!」
胡寬一愣,但二弟已騎馬跑了,等於離弦的箭又怎麼收得回來。他當即陪着笑容道:「就借用下,馬上就還回來。」
說完之後,他一帶韁繩,腳尖一點,戰馬就靈巧地繞過了尤七,快速地跑向城門去了。
「大哥,你怎麼不攔着?」尤七看到尤六沒有一點動作,好像沒事人一般,在站着看戲,不由氣憤地質問道。
他想着,兩個人一左一右這麼一攔,除非胡寬想撞他們,否則就算他騎術精良,也得被攔下。
沒想到,尤六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樣子,反而陰陰一
2 被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