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這一桶子錢,還要給上頭的,並不是,而且上頭根據人流的情況,隔幾天就會定出一個數額,上交要是不滿數額,那小旗也得夠嗆。
那兵士聽到話,連忙抬頭看去。只見城門外的官道上,正過來一行人。有一名年輕書生模樣的人,騎在一匹老馬上,和幾個僕從模樣的人,護着一輛牛車而來。看那樣子,應該是個富戶。
這兵士一見,當即來了精神,馬上迎了過去,聯通其他同伴一起,端着長槍,把人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的,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路引在那裏,拿出來檢查!」一連串的問題,極其順口地問了出去。
那騎在老馬上的年輕人,長得倒也英俊,遇到兵丁盤問,卻也沒有一絲害怕的樣子,甚至是有點倨傲,並不下馬,用手指着自己道:「鄙人乃牛家莊童生孫雲軒,因府谷鬧賊,特來保德州走親訪友,順便避避風頭。」
說到這裏,他又一指牛車道:「車裏的乃是賤內,別無他人。」
聽問對方是個童生,那盤問的兵士倒也不敢粗魯對待。當即讓同伴收了長槍,而後客氣地道:「即使如此,還請拿路引出來核實。」
這名叫孫雲軒的童生,聽了後明顯一愣,半餉才說道:「走得太急,未及準備路引。」
到明末這個時候,路引制度其實已經名存實亡。也就是一些非常時期,或者特殊情況下,才會嚴格辦事,檢查路引。
那小旗也已走了過來,他可不怕什麼童生。聽到回答後。當即出聲喝道:「既然沒有路引,那就從哪裏來回那裏去!」
一直牽着老馬的一名僕從,看樣子是名長工,聽到話,連忙湊過去,一邊陪着笑臉一邊說道:「這位官爺。我家老爺怕家裏會出事,因此聽到賊人的消息後就急忙把少爺少奶奶趕進城來。還請看在老鄉的份上,幫忙一二。」
說話間,小旗的手中已是多了點東西。
「這話說得也是在理,外面鬧賊起來,準備得不周全也是常有之事。」小旗一下變得通情達理起來,不過話鋒一轉,還是要求道:「不過我職責所在,自得嚴查賊人。如若放你們進城。可是要擋干係的。」
那長工聽了一愣,不是已經給錢了麼,怎麼還不讓進城?他看向小旗,忽然發現他在眨眼。稍微一愣,馬上回過神來。
「我家少爺知道各位官爺也不容易,這裏有一些銅錢,就當是孝敬各位官爺一點茶水錢。行個方便!」長工說完之後,伸手入懷。掏出兩串銅錢,雙手遞了過去。
小旗沒有接。而是示意兵丁拿了。然後才臉上有了笑容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既然你們識相,我們也不想為難。來啊,檢查下車裏後就放人。」
騎在老馬上的孫雲軒一聽還要檢查牛車,當即臉色有點不好看。看到有兵士要去掀開車帘子,馬上就說道:「不要驚擾了賤內。本公子自己來!」
說完之後,俯身過去,伸手掀開帘子,然後馬上便放了下來。
就這一會功夫,幾個兵士都看到車裏是個年輕婦人。有點害羞,有點緊張的樣子。
小旗也是瞅見了,當即一揮手,讓手下放行了。
一行人過了城門一段路之後,那名長工抬頭向馬背上孫雲軒低聲說道:「連長,這守門的有點黑,拿了碎銀還要銅錢!」
這孫雲軒就是叫天軍炮兵連的連長,他家就是河曲的,因此就扮了個童生混進城來。
車裏的婦女是之前王嘉胤隊伍中的,和另外一名木訥沒出聲的長工才是真正的夫妻。他們被挑來做這事,有點害怕。就只能孫雲軒和那名說話的長工來對付城門守軍了。
最為關鍵的是,車裏還藏着一個炸藥包。孫雲軒和長工互相配合,不讓他們能有仔細檢查的機會。
孫雲軒聽了,臉上露出無所謂的一笑道:「隨他,等回頭再讓他們吐出來便是。走,住客棧去等其他人。」
城門處,那小旗忽然扯過領頭的那名兵士,走到一處角落之後,開始搜那名兵士的身。
那兵士臉色一下白了,不一會,就見小旗手中多了三小塊碎銀。
「大哥,這是之前過去的幾波客商偷偷塞給我的,我正琢磨着找機會給大哥您來分呢!」那兵士連忙解釋道。
小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