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負責哨騎的牛錄額真回報,說是敵哨騎終被打退,撤回歸化城內了。
多鐸一聽,頓時冷笑起來,不屑地說道:「就算他林丹汗搶到的錢糧再多,他手下的人也不可能和我大金哨騎抗衡!」
那牛錄額真聽了,臉皮微紅了下,低着頭猶豫了好一會,才下定了決心補充稟告道:「主子,我大金哨騎死傷過半。」
「什麼?」多鐸一聽,大吃一驚,滿臉不相信地確認道,「死傷過半?」
「是!」牛錄額真不敢抬頭,低聲回答道。
要不是這傷亡情況無法隱瞞,他還真是沒臉說。畢竟這種情況對於大金來說,這些年來已經是非常罕見了。自己的這位主子是個暴脾氣,怕是會發飆吧?
不過這一次,他想錯了。多鐸楞了會,恨聲說道:「讓我大金哨騎死傷過半,他林丹汗肯定不好過,不付出幾倍的代價,別想占我大金的便宜。等攻下歸化城,一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發泄完這些,多鐸轉頭對地上的牛錄額真罵道:「給我滾,下次要是再敢損失這麼多人,就讓你手下提你腦袋來。」
牛錄額真的額頭冒汗,原本他還猶豫要不要把對方的傷亡情況也說下,如今聽到這樣的話語,當即不敢再說,就怕多鐸一怒之下,把自己直接拉出去砍了。
他惶恐退出去,心中也是奇怪,林丹汗的人,怎麼會這麼強,好像換了人一樣!
大帳內,多鐸改了之前議定的策略,交代顧爾布殊之後又去叫其他手下,重新開始佈置。
而在歸化城,胡寬的指揮部設在銀佛寺。當初林丹汗逃跑的時候,紅教喇嘛也跟着一起跑了。只留下一座銀佛而已,倒也便宜了叫天軍。
這座銀佛,當初是俺答汗時代鑄造,高約一丈。用了三千斤純銀。有了美岱召的前列,這座銀佛自然也逃不了被融化再利用的命運。
天色已是傍晚,彎月如鈎,月色有限。銀佛寺的大殿內,已是點起了火燭。照亮了殿堂。
程老鼠剛到這裏,正在向胡寬稟告:「我們偵察營有望遠鏡的幫助,每次都以多打少,出其不意地攻擊,敵我戰損比約為三比一。我們將士共計犧牲七人,重傷五人,輕傷十八人。」
有如此的優勢,還是主場作戰,以逸待勞,最終也只是三比一的戰損比。遠低於以前和明軍夜不收的戰損比,可見建虜確實很強。
不過這只是胡寬心中的想法,表面上他仍然微笑着說道:「都說建虜無敵,其實也不過如此。你把帶回來的首級掛到城頭上,並把戰績通告全軍!」
一般情況下,叫天軍是不割敵人的首級。比如和明軍的歷次戰鬥中,除少數幾個人的首級之外,都是不割的。
這次對上建虜,胡寬早就存了鼓勵士氣的想法,在程老鼠出戰的時候。他就吩咐過要建虜的首級。
「是,旅長!」程老鼠立正答應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一邊的拉克申看到程老鼠走出去之後,他一直嚴峻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初戰告捷啊!
真是一切都要眼見為實,還真以為建虜是三頭六臂,不可戰勝呢!
他站了起來,笑着對胡寬說道:「此時天色已晚,建虜早在黑河東岸紮營,怕是要等明天再來攻城了。終於可以放鬆下了。我去城頭見識下建虜首級,悄悄傳聞中的金錢鼠尾。」
第一次真正和建虜明刀明槍地對上,不管是普通將士,還是叫天軍高層,都是提着一顆心的。眼下偵察營打了個大勝仗,也算是掂量出建虜的真實份量了,心中有底,便去掉了隱藏內心深處的惶恐。
胡寬也是鬆口氣,點點頭,讓拉克申自個去了。他此時也和拉克申一般的想法,認為建虜連日趕路,眼下駐紮在黑河東岸,以河水為防線提防叫天軍偷襲,是為了好好休息恢復體力,準備來日攻城的。
不過胡寬以前當夜不收的時候,養成了穩重的性子。加上二弟有了出息,成為首長之後,他不想給二弟丟臉,更是嚴格要求自己。
因此,他雖然如此想着,心中也鬆了口氣。但該幹嘛還在幹嘛,並沒有鬆懈。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之後,便又開始巡視歸化城的城防。
此時歸化城中基本上沒有平民百姓,只有那些想回明國的百姓還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