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可能吧,看剛才那些叫天軍將士的臉色,也不像啊!」他的同伴搖頭猜道。
另外一個同伴已經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想那麼多幹嘛,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毛彩貴一想也是,就跟着走了。一路上,看到不少和自己一樣的百姓慢慢地都在往東門匯集。沒過多久,底下就站滿了這些來自京畿之地的老百姓。
胡寬站在城頭,看看差不多了,當即把手一揮,叫天軍將士便讓底下百姓排着順序走上城頭。
毛彩貴算是走在前列,心中疑惑的同時終於上了城頭。只見城牆靠外側的城垛處,綁着一個個人,面向城內。
這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嘴上堵着破布,腦袋上是金錢鼠尾。不用說,這些都是昨晚之戰中被俘虜的建虜了。
其中有一些建虜身上沒傷,但大部分建虜身上多少都帶了傷,甚至有傷勢比較嚴重的,一直在嗚嗚地發出聲音。
這些建虜的臉上表情不一,有的是一臉痛苦,也有的是面露惶恐之色,眼神中儘是恐懼,當然,也少不了面如猙獰之色。好像他們不是被綁在那裏,而是他們所面對的那些人才是。
在叫天軍將士的要求下,毛彩貴等人開始排隊,就在這一長排建虜的前面排隊。當他面向城外站好後,才注意到了城外的情況。
只見城外不遠處有騎馬的建虜三三兩兩散落着,正憤怒地盯着城頭。而在遠處建虜大營,有一支騎軍從營地里飛馳而出,往這邊而來。
毛彩貴也算是有見識的人,而且又在京畿之地經歷過事情,很快便從旗幟上分辨出,外面那支騎軍中,有不少建虜的貝勒什麼大奴酋。應該是得到了外面哨騎的稟告,過來看動靜了。
他有點想不明白,叫天軍這是準備幹什麼?至少把自己這些人叫上城頭排隊。這種現象沒法理解。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胡寬從箭樓上走了下去,緩步走在百姓和被綁着的建虜之間。
他這麼一走,所有人的目光。不管是百姓還是建虜,全都注意到了他身上。
當胡寬走到中間位置時,他聽了下來面向這些百姓站好。跟隨他兩邊的高級將領們則分開兩邊,稍微退後他一點站着。
胡寬緩緩地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遍,然後才大聲地開口說道:「各位鄉親們。你們在京畿之地的家被建虜破壞,被他們搞得家破人亡,自己還被押送往遼東。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給你們做主,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
他知道自己的口才沒有弟弟好,因此也沒想着長篇大論,開了個頭之後,便側身一指那些被綁着的建虜,而後又大聲說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們叫天軍給你們做主。讓你們有仇的報仇,親手殺了這些千刀萬剮的建虜。」
胡寬說到這裏,想了想又補充道:「你們不願留在叫天軍,要是我們打贏了這次戰事後你們回去,就再難有這樣的機會,親手殺一個建虜為自己的親人報仇。因此,我們叫天軍把這個機會給你們預備着了。」
他說着便一揮手道:「現在一個個來,親手為你們家人報仇吧!」
胡寬的話音落了之後,城牆上安靜了下來,只有草原上的風吹動旗幟。在獵獵作響。
這些來自京畿之地的百姓明顯愣住了,沒想到讓自己上城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一眨眼的功夫,他們的臉上就露出了悲憤痛苦之色。顯然想起了以前的日子,想起了那些被建虜害死了的親人。
馬上,這些來自京畿之地的百姓就騷動了起來,全都想沖向那些建虜,第一時間親手殺了他們這些惡魔為親人報仇。
然而,他們邊上站着的叫天軍戰士攔住了他們。避免了混亂的發生,然後遞給前面的百姓一把刀,讓他們親手去復仇。
毛彩貴是第一個拿到刀的,他看看手中握着的那把刀,百感交集,忽然看向胡寬,大聲要求道:「胡旅長大人,能不能把他們嘴中的布拿掉?」
其他人一聽,也都看着胡寬,臉上都是乞求之色。
胡寬明白他們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於是,叫天軍將士便上前將每個建虜嘴中的破布扯了下來。那些破布剛離口,建虜們便七嘴八舌地開口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