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領哥哥,胡廣這小子,說了不聽,要強行分錢糧。剛才我就準備給他來點狠的,讓他受點教訓,要不頭領哥哥的吩咐就……」
不沾泥迎到了王嘉胤,邊陪他走着邊一臉義憤填膺地說着。
他看王嘉胤的臉色不渝,心中就更是得意。這一下,我看胡廣這小子再能!
自己之前找到頭領哥哥,確認分錢糧事情的時候,頭領哥哥就明確指示了,還是按照之前分法不變。並讓自己告訴胡廣,就說找不到他。
現在胡廣這個蠻子,竟然鬧到了頭領哥哥出來,看怎麼收拾他!
王嘉胤走出來,那是一堆親衛跟隨着的。人多勢眾,一下就吸引了人群的注意。他們都停止了說話,轉頭看過去。
畢竟王嘉胤是大頭領,之前也已經亮過相,他們都認得。看他帶着一群人出來,不自覺地便認為王嘉胤是要找胡廣算賬,一下就擔心起來。
張鐵匠等人心中更是暗自決定,要是他們真想對胡廣動粗,怎麼樣都不能答應。如此想着,暗中便捏緊了拳頭。
不沾泥自覺有了王嘉胤撐腰,膽子馬上變壯了,快速走前幾步,來到前頭,指着胡廣大聲喝道:「你還反了天了,說了不讓你分,你還硬要分!吃了熊心豹子膽,不但造官府的反,還想造我們的反,現在……」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怒喝:「住嘴!」
不沾泥一聽,整個人如同一尊雕塑般靜止不動。因為他聽出來,是王嘉胤的聲音,竟然是要自己住嘴,這……這是不是搞錯了?
王嘉胤沒有再理不沾泥,越過他,一邊走向胡廣一邊露出笑容道:「多虧了小諸葛,要不大家還以為我們義軍不守信諾,污了名聲才真是冤枉!」
聽他這麼一說,剛才有點緊張的氣氛馬上有了好轉。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為難胡廣,那就一切好說!
胡廣還沒來及說話,就聽到急促地馬蹄聲從遠而近,快速接近。
眾人一見,抬頭望去,卻見是胡寬一馬當先,領着劉大能等十數騎,手持長槍大刀,飛騎而來。
人未到,怒吼聲已傳過來:「誰敢要我弟弟的命,先問過老子手中的槍答不答應!」
到了糧堆附近,看到胡廣沒事,胡寬心中才鬆了口氣,一拉韁繩,戰馬揚起前蹄,直立長嘶,人卻穩坐在馬背上,手持長槍,顯得威武不凡。
如果是平時,怕是有不少人會大聲叫好。可此時,直面胡寬的怒火,卻沒有幾個人叫得出來。
胡廣感覺到了大哥那濃濃的護犢之情,心中微微感動,這就是後世體會不到的親情啊!他為了不讓大哥擔心,連忙開口說道:「哥,沒事!」
「三弟,你這是幹嘛?這裏都是自己人,還不把槍收起來!」王嘉胤仗着是結義大哥,略微有點不高興,開口訓道。
這時,胡寬已經瞧清了大哥也在,弟弟又沒事,便掛了長槍,敏捷地翻身下馬,大步走過來,抱拳向王嘉胤說道:「小弟聽說有人要我弟的命,心急之下,匆忙趕過來,不知大哥在此,多有冒犯了!」
還沒等王嘉胤開口,胡寬又再次開口,搶在前頭,態度非常嚴肅地表態說道:「三弟在死去父母墳前發過誓,要護得弟弟周全。誰要敢動我弟,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絕不會答應!」
王嘉胤一聽,心中很不高興。胡寬這話的意思,隱隱就是沖自己來的。他在警告自己,任何人都不要想動胡廣。
但在表面上,王嘉胤卻露出了微笑,伸手拍了下胡寬的肩膀,又伸出另外一手,拍着胡廣的肩膀說道:「你這弟弟可是人稱小諸葛,誰敢欺負他!」
「就連府谷的土皇帝尤大貴欺負他,把他關進大牢,現在怎麼樣?是死無全屍!你說,還有誰敢欺負他?」
聽王嘉胤這麼說,胡寬呵呵一笑,轉頭看着弟弟,心中隱約有點認可。自己這個弟弟,自從做了那個奇怪的夢之後,好像從來沒有吃過虧!
不沾泥在後面聽到這話,忽然覺得後背有點發冷。自己上次埋伏胡家兄弟,差點就死在胡廣的刀下。
這次明明是奉了頭領哥哥的明令做事,但最終卻變得自己一無是處。頭領哥哥翻了臉,胡寬更是像要來和自己拼命。
隱隱地,不沾泥心中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