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蘇被西陵冥淵拎着,像老鷹抓小雞,拎着一路縱過竹林,啪了一下丟在書房地上。
此時此刻,自己是一隻可憐的小雞。
在西陵冥淵這頭雄鷹輕蔑俯視下,隨時都有可能被戲弄個夠,然後慢慢玩死。
觸上他幽冷的眸光,鳳蘇一陣心虛。
被老頭兒哄着喝了幾盅酒,那酒勁上頭,一個不小心,就砸到西陵冥王,澆了他這一身的酒。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西陵冥淵這架式,顯然已經認定了她就是故意。
怎麼逃過這一劫?
鳳蘇本想着認個錯,用帕子替他擦乾淨身上的酒。
不行!
如此一來,那她在西陵冥淵面前的氣勢就悚了。
酒勁上頭,她其實已經有幾分醉意,但被西陵大閻王這樣盯着,渾身一個激靈,此時此刻,簡直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有了!
清醒也可以裝醉不是?
鳳蘇眸眼裏掠過一抹小狡黠,顧不上屁股疼得厲害,蹭蹭蹭爬到他腳邊,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小腦袋往他袍子上拱着。
「嗚,西陵冥淵,小爺沒醉,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乾杯」
西陵冥淵一身的蕭殺之氣,都因為鳳蘇在袍子下擺一陣亂拱,給拱得煙消雲散。
這小東西喝醉了,在主人腿上拱來拱去,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咪。
斂去了那身刺,她這樣乖巧的模樣,讓西陵冥淵很受用,手下意識在她柔順的髮絲上揉搓了幾下,身上的怒意像潮水般撤了去。
但是,西陵冥淵可沒有忘記,他將鳳蘇從竹林里拎回來時,小東西還忙着向扁公求救。
一個會求救的小東西,喝醉了嗎?
裝醉!
西陵冥淵手上揉搓的動作加重了,唇角牽起一抹幽冷的笑意:「你拜扁公為師,可問過本宮的意思?」
靠,疼死了!
下手不能輕點嗎?
再說,是那個老頭兒非要誆着收他為弟子,那天去金陵府公堂救人時,已經朝她下過套。
哪是她要拜他為師?
但是,酒醉的人,不能反駁,鳳蘇只得在他的重重揉搓下,悶哼了一聲。
西陵冥淵手下動作更重了,聲音更幽寒:「小東西,聽說你為扁公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地蛋宴?」
是有這回事。
可是,不追究潑了他一身酒嗎?
說做菜是幾個意思?
還有,再搓下去,頭皮都快被搓開裂了,頭髮都要掉光光。
鳳蘇慢慢往他袍子下擺鑽進去,想躲開他的魔手,可西陵冥淵那手如影隨形,腿腳並用鉗制住鳳蘇,低醇而幽寒的聲音在書房迴蕩。
「你還要為扁公親自釀酒?」
西陵冥淵是坐着的,鳳蘇頭拱在他腿間,都感覺自己的腦袋抵在什麼不明物體上。
咳咳,這樣的姿勢再保持下去,怕是一抬頭,嘴要擦過那裏。
真是蜜汁尷尬!
鳳蘇被袍子捂得快透不過氣,使着勁兒掙扎,西陵冥淵那隻大手掌突然滑過她的臉龐,一把捏起她的下額,讓他對上自己的眼睛。
「小東西,急着拜師,討好扁公,就那麼想脫離本宮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