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淅瀝瀝的雨珠拍打在玻璃窗上,天空中陰雲密佈,整個赤柱重獄都被陰暗籠罩。
經過連夜的操作,食堂雖被清理一新,射擊的彈痕卻無法去除,濃重的血腥味也驅之不散。
關押在此的打仔們,哪怕簽署了保密協議,消息還是擴散出去,幾乎每個監室里,都有人徹夜難眠,一根根的吸着煙,昨晚屠戮的一幕,不住在腦中閃現。
想起那個場景,現在還有人為之作嘔,監室的廁所內,擠滿了嘔吐的人,目光呆滯彼此無言。
偶爾有人因為困意襲來,栽倒在枕頭上睡熟,過不了多久便被噩夢驚醒,驚恐的嘶吼一聲,從床上彈身坐起,滿頭冷汗不住滴落。
面色緊張的四下打量,仿若周圍有那上百個亡魂,在監室中來回飄蕩,要向他們索命一般。
受傷的打仔,被駐守部隊派來的醫生簡單處置,躺在鐵床上痛苦呻吟,聲音在走廊里傳出老遠,異常的陰森可怖。
整個大獄中人心惶惶,似乎每一處都很詭異,已經有人承受不住這種壓抑氣氛,達到崩潰的臨界點。
不過和這些監室中的打仔相比,在辦公區休息的弒神殿眾人,卻睡得十分安詳,畢竟整個大獄都被控制,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戰士。
尤其是寬敞的辦公室內,唐飛也躺在沙發上小憩,戎裝在身的許一楠,小女人般依偎在他懷裏。
唐飛嘴角沾染的唇紅,足以證明兩個人休息之前,就在這辦公室里,產生過一段耳鬢廝磨的畫面。
連續奔波了幾天,終日都處在殺戮中,昨晚又差點耗盡真氣,唐飛着實疲憊不堪,雖然此刻臨近破曉,卻睡意正濃。
辦公室外清脆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是沒有驚醒兩人,冷雪抬手推開房門,看到兩人相依的場景,面色羞紅錯愕愣住。
本想轉身回頭,不去打擾這難得的曖昧,哪怕她心中醋意盪起漣漪,也知道好姐妹許一楠,早對唐飛以身相許。
可是目光落在手機上,響起剛收到的消息,冷雪苦笑着吁了口氣,抬手捂嘴重重的咳了兩聲。
唰!
唐飛猛的睜開眼睛,許一楠扭身嚶嚀一聲,揉着惺忪睡眼循聲轉頭,看到站在那偷笑的冷雪,臉色羞得要滲出血來。
急忙把唐飛的手拿出去,起身系好前襟的紐扣,撩起耳邊散亂的秀髮,半咬着紅唇道:「我來找飛哥談點事情,可是不知不覺就……」
話沒說完,被冷雪好笑的白了一眼,許一楠急忙改口道:「冷雪姐,你怎麼沒休息一會兒?是有事找飛哥吧?你們聊,我出去看看!」
冷雪聞言也不答話,抬手攔住慌張張走過身邊的許一楠,打量沒事人一樣的唐飛,戲謔道:「確實有事,可不用避人!」
說完見許一楠羞得不行,沒好氣的瞪了唐飛一眼,吁了口氣正色道:「剛接到消息,香江已經大亂了!到處都是血腥殘暴的屠戮,而且矛頭都指向你!」
唐飛聞言眉鋒一挑,這個消息着實讓他始料未及,看到冷雪出現這裏,已經猜到出了事情。
本以為是大獄的打仔動亂,或者海里給出了態度,根本沒有考慮,會被人在暗中擺了一道。
見許一楠面色凝重下來,陪着冷雪走來面前,唐飛抬手在臉上揉搓,挑眉吁了口氣道:「血腥殘暴?還指向老子?到底什麼情況?」
「幾小時前開始,義安的大佬們聚在一起,要開會討論報仇的事,卻被人集體滅殺!」
「幾乎是同一時間,聯英社也開了香堂,最後同樣的結果,到場的大佬沒留下活口!」
「蘭桂坊酒吧前,商業巨擎的兒子被炸身亡,屯門茶社裏,商業巨擎被人一刀斃命!」
「而且許多大佬身在家中,也沒躲過劫難,最關鍵的是,這些大佬都和鄭先生有染!」
「被你饒了一命的鄭先生,剛見完警務處副職,就被人殺死在病房,同樣一刀封喉!」
冷雪翻看收到的信息,每說一句便看唐飛一眼,直到所有消息說完,見唐飛眼中掠過邪魅殺機,不由仰頭嬌嘆了一聲。
隨即蹙眉眨了眨眼,找出一些現場照片,把手機丟給唐飛,蹙眉道:「被刀殺死的所有人,也包括那個鄭先生,死前沒有一點痛苦!因為經過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