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賭神五官俊朗,面部線條如刀削斧鑿,看似山姆大叔國度的血統,仔細觀察卻又有些混血的感覺。
與唐飛身高相若,從黑絲襯衫挽起的袖口處打量,小臂處肌肉扎結,卻不像唐飛身材那樣精悍,似乎長期的鍛煉,早被養尊處優的生活毀掉。
尤其是他手腕上的那塊紋身,乍看之下仿若是英字母,細心辨認又像華夏的隸,走得近了韓玉琴才現,那是一枚猙獰的頭部骷髏。
至於許一楠說的年輕,也要相對而論,從他濃密的胡茬,還有眼角的魚尾紋來看,應該是剛過而立之年。
不過這樣的年紀,便在世界賭壇稱神,可見其眼中的滄桑神情,絕不是刻意為之,一定有着常人難以承受的經歷。
看到許一楠攙着她走來,十分健談的彼特,手舞足蹈的動作頓住,只上下打量了兩眼,攤手道:「美麗的兩位女士,很高興見到你們!」
說完目光落在韓玉琴的傷口處,聳肩道:「這個有必要處理一下,不是嗎?後面的路還很兇險!」
聽到彼特這麼說,不止韓玉琴面色驚愕,就連許一楠也暗暗蹙眉,看向轉過頭的唐飛,試探道:「飛哥,我們到了這,還沒安……」
只是話還沒說完,看到唐飛苦笑搖頭,邪魅的殺機從眼中一閃而逝,許一楠心下有了些不祥預感,悻悻的憋了回去。
「吁,這裏緊鄰五十一區,還在內華達州的地界,現在說安全為時尚早,何況眼下的情況很不利!」
唐飛左右掃視了兩眼,重重的吁了口氣,見許一楠看向彼特的目光有些警惕,戲謔道:「不用介意,彼特是自己人!他對山姆大叔的仇恨,不比老子少到哪去!」
說完擺手向電梯走去,唏噓道:「眼下我們要考慮的,是如何安全離開這裏,回到華夏的問題!」
被唐飛這麼一說,察覺到唐飛眼中的凝重神情,許一楠不免有些緊張,畢竟之前在公路上,已經得到了唐飛的解釋。
知道如果沒有變故,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在路上劫走韓玉琴,只會惹到中情局的亨利特,但眼下惹惱了五十一區,恐怕會面對傾國之力的追擊。
可是劫後餘生的韓玉琴,把手按在肚子上,面色卻有些捉急,不了解這次行動造成的嚴重影響,走進電梯的一刻,腳步霎時間頓住。
迎上三人轉頭的目光,一眼不眨的看着唐飛,蹙眉道:「唐飛呀,能從那裏逃出來,韓姨要感謝你們!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也沒經歷過!」
說到這裏,似乎察覺到自己的語無倫次,韓玉琴嘆息一聲道:「可有句話,韓姨還是要提醒你們!」
看到唐飛皺眉點頭,注意到許一楠迷惘眨眼,吁了口氣道:「既然這裏這麼危險,我們不該上去,應該儘快離開,尋求使館的幫助!」
唰!
無論許一楠還是彼特,都沒想到韓玉琴會這樣說,唐飛聞言倒是沒多想,下意識打量韓玉琴的肚子,苦笑着搖了搖頭。
上前攙住韓玉琴的肩膀,慢悠悠的走進電梯,直到電梯關門上升,才眉鋒一挑道:「韓姨,您想多了,這個時候去那裏尋求幫助,和找死沒區別!」
說完見韓玉琴猛然蹙眉,淡笑道:「想尋求幫助,只能趕去三藩,剛剛傳來消息,那邊沒有濃霧預警,機場卻被封鎖,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感受到韓玉琴肩膀一顫,邪魅道:「如果不出意外,去往領事館的路上,佈滿了他們的人,光天化日之下也會冒險打擊!何況……」
注意到唐飛目光戲謔,留了半句沒說完,韓玉琴不由下意識眨眼,不悅道:「何況什麼?」
唐飛聞言長嘆一聲,從未有過如此凝重的面色,根本不在乎韓玉琴的身份,皺眉道:「何況您別忘了,您現在的國籍!」
得到唐飛的解釋,韓玉琴錯愕愣住,眼瞼不停的抖動,如何都沒有猜到,這番話會從唐飛口中說出來。
不過感受到彼特和許一楠的注視,抬手在肚子上輕撫,暗自思量下也明白過來,知道唐飛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
當初與何昌華離異,獨自來到大洋彼岸,和麥結婚那刻起,就變成了山姆大叔的人,早就沒有了華夏的身份。
長期以來生活美滿,在麥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