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愧疚的看了顧悠悠一眼,沒敢違背月如鏡的話,趕忙退走了。
真不怪我啊顧大夫,剛剛到門口就遇到世子爺了。
覆蓋着雪的草垛子後就只剩下顧悠悠與月如鏡兩人,不等顧悠悠發話,月如鏡便笑道:「顧總,不巧了,師兄今天沒在軍營里,他另有任務出去了。」
顧悠悠狠狠瞪着他,牙縫裏蹦出幾個字:「無妨,找的就是你。」
月如鏡大喜,盯向顧悠悠的手臂,說:「是不是……洗不掉了?」
我去,好你個月如鏡,果然是故意的。
顧悠悠一把撩起袖子,道:「你什麼意思?」
月如鏡看到顧悠悠手臂上那如紅痣的印記,突然激動得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而顧悠悠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天冷,她忙放下了袖子。
「哎呀,這真洗不掉啊!」他激動叫起來。
旋即又覺得顧悠悠不對勁兒,她難道不知道這是什麼?
仔細觀察,顧悠悠那模樣還真不像作假,真不知道這是什麼?
這奇怪的女人,該知道不是知道,不該知道的她啥都知道。
月如鏡神經病似的模樣讓人難以琢磨,顧悠悠便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他,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這不挺好的嘛,你看多好看。」
顧悠悠:「……」
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就算身上被蚊子盯個疙瘩,明知道沒幾天就會消的,那還會全身不自在呢,何況這是月如鏡故意弄的。
那天畫五毒,想來也是他精心安排的吧,不然憑着二小姐的性子會讓顧悠悠跟她們一塊兒畫五毒?
「別給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月如鏡諂諂道:「沒什麼意思,放心,這是好東西,害不了你。」
鬼才信。
「月如鏡,我記得我沒害過你吧,反而是你,那次取血的時候你可是對我動了滅口的心思。我都看在靳子衿的面上不計前嫌了,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我找點兒麻煩,別以為我不知道守歲那晚你也參與安排。」
「你那晚不是贏了嘛,還賺了不少銀子。」
「那是我自己有本事,你們的本意是要看我出醜。」
顧悠悠突然覺得月家一堆少爺小姐們真夠討厭的,她一天看那麼多病人,好不容易給自己放個年假,還得花心思對付他們。
這一個不小心,看個熱鬧也給自己惹上麻煩。
防賊一時還行,還真能防賊一世嗎?
不管是以前的顧悠悠,還是現在的顧悠悠,戰戰兢兢的活着都不容易,有時候做夢都能夢到自己被一群黑衣人壓着灌那黑糊糊的毒藥。
看到這洗不掉的紅疤,天知道她都腦補了些什麼。
真是夠了。
雪草垛子後,一時沉默了起來。
許是看出顧悠悠是真生氣,月如鏡才收起來那訕訕的笑意。忽又小聲說:「那個真沒什麼,你……且當我是惡作劇吧。」
顧悠悠怒極反笑,說:「那你要不要我也給你留下點兒東西?」
「啊?」月如鏡詫異道:「我真沒害你,你別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