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衿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顧悠悠輕輕點頭。
「棄車保帥之法,五王爺手握重兵,他們實力還在。只不過失去一個三王爺而已!」
「不錯!」靳子衿說:「或許事情遠不止這麼簡單,十多年前三王爺造反一事牽扯甚廣,除了大義滅親的五王爺和三王妃,其他參與譁變的王親們都死的,就皇上的親弟弟就死了三位。」
每一座輝煌的皇權寶座都由森森白骨做奠基,而流得最多的血,便是皇家人。
靳子衿站起來,走到一棵梅樹下撿起數根枯枝,又慢步走回來。
顧悠悠道:「皇上心思深沉,他是要用那個機會剷除異己吧,那五王爺卻能獨善其身,卻也不簡單。」
「是啊。」靳子衿點頭,「五王爺大義滅親之舉,便斷了皇上殺他之心。」
「可是既然外人都看出來五王爺用的是捨車保帥之法,以當今皇上的智慧不會不知吧?」
靳子衿把幾根枯枝折斷,在地上慢慢堆着什麼東西。
顧悠悠見着好奇,也頓了下來。
遠遠看去,他們就像兩個童心未泯的孩子一般。
「到底是個王爺,皇上要動他,也得有合適的理由,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過沒有合適的機會罷了。」靳子衿冷笑:「舊一輪奪嫡結束,新一輪也慢慢開始。只要有皇權在,那麼皇權的鬥爭就會永無止境。他留着五王爺,一時沒找着機會剷除他,二是留着制約其他勢力。」
說到這裏,靳子衿堆的東西也堆好了,他道:「現如今的朝堂,就像這座用樹技堆起來的高塔!」
看着這一堆木棍,顧悠悠嘴角抽了抽。
好吧,且當它是塔吧。
「不動,則穩!」說着,他突然伸手抽了一枝小木棍出來,又道:「一動,則塌。」
他抽走那根小木棍,搭了好一會兒才搭好的塔倒了一堆。
「自做聰明,多年努力維持的朝堂平衡,卻是脆弱得牽一髮而動全身。」
顧悠悠愣愣的看着靳子衿一面鄙夷的表情。
他鄙夷的是當今皇上啊,這可真是……直言不諱。不曉得是為他是道家之人才能如此,還是他這人本身就不待見當今皇上。
顧悠悠來這兒已經有好一會兒了,她看了看天色,站起來,輕笑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晚上見。」
「嗯,晚上見!」靳子衿笑着回應。
約晚上見?怎麼覺得怪怪的?
等了顧悠悠老半天的林淺晴終於看到她回來了,激動得跳腳。
「表姐,你這是上哪兒去了,可算回來了。」
天色不早了,人們三五成群的結伴回城。
顧悠悠抱歉道:「遇到個朋友,多說了幾句,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
顧悠悠這麼客氣,反倒是讓林淺晴不自在起來。
「自家姐妹的,你咋還生分了。」她賊笑着靠近顧悠悠,道:「我看到你跟誰走的,你和月世子……」
「打住!」不能讓她胡亂腦補下去,「眼見不一定為實,不是他。」
「那是誰……?」
「我暫時不能告訴你,外祖母哪邊應該怎麼說,你應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