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這死丫頭鐵了心要把這事拉到自己身上,從小沒少忤逆她,她可真是生得一幅林家人的土性情,任由她怎麼教養,都成不了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
現在她這行為又算什麼?重義?
好個重情重義,信守承諾。
「好好,既然你如此不知輕重,拐帶着你表姐病體就亂跑。從現在起,你就好生給我待在閨房裏抄女戒,一百遍女戒,什麼時候抄完了,什麼時候出門。」
顧悠悠側頭看林淺晴,心道:以她的性子爭取被打一頓也不會去抄那撈什子的女戒吧。
卻不想,她毫無怨言的就應下了。
「是,娘!」
顧悠悠驚掉了下巴,一百遍啊一百遍,還不如揍一頓來得痛快。要知道,她們用的是毛筆寫字,寫起來極慢,一百遍女戒抄完,北方的花兒都謝了吧。
林淺晴側頭見着顧悠悠擔憂的表情,只一個勁兒的對她擠眉弄眼。
顧悠悠瞭然,一百遍啊一百遍,想來沒她想的那麼恐怖。
她還想着這幾天就不去醫館了,稱病為由,留家裏和林淺晴一起抄女戒呢。
「悠悠,這幾天你也不要去醫館了,就待在院子裏好好養病吧,需要什麼,直接讓人去給你買。」
呃,那自己這是被禁足了?
成,正好休息一下,也算收斂幾天。
「是,舅母!」
見着她們兩都沒有反抗,林夫人那臉色這才好看一些,轉頭對林老太太道:「娘,你看我這樣安排還合適。」
老太太點了點頭,道:「行,你們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她的想法與顧悠悠一樣,是該收斂幾天了,就當養病。
……
解府的賓客散盡,已經是夕陽西下。
解芩芸這些年很少去那糟心的二哥後宅,但因為林淺晴一席話,今個兒她去了。
帶着兩個丫鬟,四個身強力壯的婆子,陣勢浩大。
見着那破敗的紅漆院門掛着銅鎖,她沉下眸子。
「鎖了?怎麼鎖了?淺晴說她病了啊,難道還能去哪兒?」
林淺晴並沒有跟她說這院子被杜姨娘鎖了的事,她見着鎖了門,自然以為她們主僕沒在,去了別處。
「小姐,那我們要去問問杜姨娘的嗎?」一個婆子低聲問解芩芸
「問杜姨娘?」解芩芸微微詫異。
那婆子道:「是啊,您忘了二少爺的後宅一向是杜姨娘當家麼?」
也是,解芩芸憤憤的捏着拳頭。
這二嫂忒沒用了些,怎麼就讓人家拿着她長年身體不適的理由把持着解家大權?那個小妾掌權的不光是二哥的後宅,還有整個解府的大權,誰讓她娘跟大嫂都過世了呢。
就因為這親,她的及笄禮都辦得糟心極了,人家都在小聲議論呢,說解家唯一的小姐及笄之禮,竟然是一個妾出面在辦。
解府里沒個能管事的女人,將來解三小姐嫁人可怎麼辦?莫不是還得一個妾出面?那她的面子往哪兒擱?嫁到婆家也不受待見。
而且據解芩芸所知,她可能會在今年被皇上賜婚,賜給兩位殿下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