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又喝了一口粥,淡淡的說:「我娘聰明得異常,我便隨了她罷了。」
「可是你娘是我看着長大的,她沒有問題。」林老夫人說。
顧悠悠道:「但她也是沒人教就認字,沒人教就會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林老夫人心裏咯噔一下,仔細想來,她那大女兒還真是這樣。
但這麼多年,她早習慣了那個女兒的不同,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就是生出一雙舉世無雙的兒女來又怎麼樣?
「外祖母,您相信我娘是天生的聰慧,何不也相信悠悠一回?若是實在不信,可以去打聽一下。悠悠自七歲進了那間屋子,十年都從沒出來過。這事顧家的人都知道,一問便知真假!」
林老夫人腦子裏嗡嗡作響。
許多許多,她大女兒那些異於常人的聰慧之處都被她想了起來。這一想,便一發不可收拾。
沒人教她,她會識字,還打小就教習行義識字。她對外人說起時,說的是她看行義練字就跟着學了。
她會算賬,會做生意,會做得一手世人都不曾見過的奇怪糕點,從她去世後,她便再也沒吃上過那些糕點。想得狠了,行義曾讓人找遍大江南北,卻都不曾找到過會做那糕點的師傅。
那麼……
林老夫人抬頭看向顧悠悠,聲音顫動的問:「你們究竟是……為什麼?」
是什麼她竟然問不出口。
顧悠悠道:「外祖母,既然當年娘不曾告訴你,那自有她不能說的理由。今日,悠悠也不能告訴你,你可信我,信我娘?」
「信……」自然信。
她們母女倆都不是一般人。
林老夫人一雙蒼老的眼睛流出淚來,便一發不可收拾。她獨自伏在桌子邊上哭了許久許久!
她的大閨女一輩子為了那個家,是她拉着一家發財致富,林家才有了今日的風光。
可惜老天不長眼,卻讓她年輕輕的就去了。
顧悠悠坐在對面沒動,她知道老太太需要時間去接受。
……
解二公子從錦繡城回來後寢食難安,沒過兩天又去了錦繡城,如今已經在錦繡城待了五天,他在工部供了個主事的閒職,雖說是閒職,那也是要在位的。五天沒去,工部已經頗有微詞,工部侍郎朝大人在下朝之時問了解大人,道:「解大人,令公子多日不見人,是否家中出了什麼事?」
一提這兒子解大人就來氣,沒好氣道:「不是說了他休假嗎?」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這解大人比工部侍郎這職位高出兩個整級來。是以,朝大人只得賠笑道:「二公子這是怎麼了?敢問要休多久?」
休假嘛,他本以為休個一兩天就罷了,年輕人嘛,偶爾想玩個一兩天很正常。
但解二公子五天沒來工部了,他這做工部侍郎的,自然得過問一下。
解大人冷哼道:「病了,誰知道要休多久?你索性就當他死在外邊兒了吧。」
朝大人那個汗!
聽說解大人與他這二兒子鬧得不可開交,大有要斷絕父子關係的意思,看來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