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忍着笑輕輕點頭。
關上門,顧悠悠終於笑了出來。
見着天機子睡得真香,又忙捂住了嘴巴,壓低了聲音說:「你師父這情況屬於老年痴呆的一種,沒得治,只能想辦法延緩他的病情惡化。」
靳子衿嘆了口氣,認真的看着顧悠悠,道:「你還真以為我讓你來,是為了給老頭子治病?」
「嗯?」顧悠悠愣了愣。
靳子衿看了一眼床上的天機子,道:「師父這把年紀了,腦子清醒着,反而跟着操心。他這樣子還活得開心一些,就是下面的弟子們受點罪,也挺好的。」
「哦,操心嗎?」顧悠悠有些愣。
她還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人家屬,覺得病人傻着好,傻人有傻福。
「他操勞一生,為道家,為天宗,為這天下為我們……」靳子衿越說越激動,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他又停了下來,坐在方才一夕坐的位置,拿起扇子輕輕的為天機子扇着風。
他面上的神情有些沉重,突然苦笑了一下,說:「將我們都護好,把岐山守得固若金湯不容易。這一任的國師,比歷代的都要狠,他甚至可以不顧及先輩們的約定,對天宗的繼承人下手。上一任大師兄便是死於非命!」
顧悠悠驀地一驚,驚詫的看向靳子衿。
靳子衿道:「別擔心,我沒那麼容易……」
「咳咳……」靳子衿正說着話,被正在睡覺的天機子突然的咳嗽驚醒。
顧悠悠忙上前看,正打算給他把個脈,他卻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
靳子衿嘆道:「算了,讓他睡會兒吧,我們先出去。」
顧悠悠點了點頭,跟着靳子衿去了乾元殿。
靳子衿支走乾元殿周圍的人,對顧悠悠說:「你這幾日多煉製些咱們用到的丹藥出來,你可能要離開京城一段時間。」
「離開京城?」顧悠悠驚訝問:「為什麼?」
靳子衿道:「別問為什麼,你照做就是。」
見他認真嚴肅的模樣,顧悠悠沒有再追問。
「……那去哪兒?」
靳子衿說:「跟着我師父,去岐山。就說……他的身體需要長時間安靜的調養,而師父過幾天會鬧着回岐山,你做為他的大夫,只能跟着去。」
見他這慎重的模樣,顧悠悠隱隱有些擔憂起來。
她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說,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或許吧!」靳子衿嘆道:「又或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岐山是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換了別處我不放心。」
顧悠悠想問什麼,卻又沒能問出口,只道:「那你萬事小心一些。」頓了一下又說:「這裏沒我要的藥材,我寫一份方子出來,你讓人去濟生堂抓藥。」
「嗯,好!」
「還有,我不回去,我舅舅他們肯定擔心死了,你……」
「放心,我會去說。」
「還有!」顧悠悠想到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還有之前在宮裏提醒自己的那個太監,多半就是靳子衿的人了。
他既然已經在宮裏安插了人,必定也是能幫得上些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