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全身冒着凍人的寒氣道:「好好,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
剛被澆了一身冷水的谷雲兮嚇出一聲冷汗,但一看到自己那累得口吐白沫的馬兒突然又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大不了一死。
此人心思狠毒,這一路受他的氣實在夠了。
好好,死就死,就算要死,也定要跟他拼了。
一命換一命,死前要是能給自己報仇倒也不算吃虧。
他突然從水溝里站了起來,怒道:「你這麼狠毒,我的馬都被你累死了,我還沒氣,你還敢生氣?不活就不活,我跟你拼了。」
說話間,他已經趟着過膝的水向瑟西沖了過去。
瑟西剛起來,準備爬出這水溝,卻猝不及防的被谷雲兮一把拉了回去,她正準備發怒,卻已經被不管不顧的谷雲兮又按回到水溝里。
水溝里的水並不深,這一翻攪和,已經被攪得十分渾濁,瑟西被嗆了一口的泥沙,只氣得打哆嗦。
她踢起一腳,毫不費力就把又餓又困的谷雲兮給踹開。
谷雲兮也不示弱,奮力的再爬起來,繼續向她撲過去。
水溝里抽搐的馬終於斷氣了,但這兩人還沒完。
水溝已經渾濁不堪變成了爛泥漿,他們繼續互掐。
「你賠我的馬,賠我的馬車,我跟你拼了……」谷雲兮抱住了瑟西飛過來的腿。
「賠,賠你一包毒藥要不要?」瑟西揪住了對方的耳朵。
「就會拿毒藥來威脅我,我不活了,拼了我!」
「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不讓你黑心爛腸子就不姓陸……」
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從泥坑裏爬出來,氣喘吁吁的趴在路邊。
一身的泥漿,狼狽不堪。
瑟西冷冷的笑道:「來,我給你解藥!」
一顆粘着泥巴的藥丸子被她拿在手中。
「哼,你能有這麼好心?」谷雲兮瞥了一眼,轉身去了前方的水溝,那裏的水是乾淨的。
就知道你不會要。
「哦?不要?」瑟西將那解藥丟進了泥巴里,淡淡的道:「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可不是我沒付車費。呵,我等着你來求我!」
說罷,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同樣的,這裏有乾淨的水。
將自己的污泥清洗乾淨,她將馬車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再去到不遠處的樹林裏。
樹林中,見到谷雲兮正在撿柴火。她低頭看看自己這身濕透的衣服,也撿了些柴火。
她從小被關在深宅大院中,理論上知道怎麼生火,可實際上卻沒操作過,所以她並不會生火。
拾了一堆柴火後,她拿着打火石學着對面的對敲啊敲,就是點不着,最後只能盯着那堆柴火發愣。
瑟西覺得自己受了莫大的打擊。
她自認為自己聰明絕頂,沒有她不會的,只看她願不願意去做而已。
像點火那樣簡單的東西,她只要看一眼就會了,怎麼會點不着?
莫非她手上的打火石是假的?
對,一定是這樣。
所以她將自己的打火石丟在地上,氣場十足的移駕到谷雲兮哪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