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狼狽,她也不想被他們看見。
原來那些蠱蟲,或者說體內的病毒,就是操控她們的東西。所以,其實不管她們逃到哪裏,最後都逃不掉。
……
玉璣子一身黑袍手持桃木劍,那延綿的大山深處,有着人影在躍動。
趕車的小弟子剛從古墓里出來,他方才給古墓棺材裏的那個人餵下了藥,現在他已經睡下了。
師父仍舊站在這裏,他已經站了兩天一夜。
他忍不住說:「師父,山上風大,您要不先進去休息吧,弟子來幫你守着。」
玉璣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子,眼睛眯了眯,突然問道:「你叫什麼?」
道宗那麼多弟子,他並不知道每個弟子的名字,這個弟子是他出門前順手抓的一個。
小弟子聽到師父問起自己的名字,欣喜若狂,忙拱手道:「回師父,弟子名叫知秋。娘生我的時候,一片金黃色的銀杏葉從窗戶外飄進來,就正好落到她的肚子上,所以我爹給我取了名字叫知秋」
「知秋?」玉璣子輕輕點頭,一劍斬落一棵樹上的葉子,拿在手上端詳片刻,又放到知秋的手上,淡淡的說道:「一葉而知秋,是個好名字。」
知秋不明白師父為什麼會將一片葉子給他,但這是師父給的,所以他珍而重之的拿在手上,小心的呵護着。
又過了片刻,玉璣子指着那下山的路,對他道:「你從這裏下山吧,走了之後,再也不要回來。」
知秋正捧着手上的葉子欣喜不已,聞言,他忙抬起頭來,詫異的問:「師父,師兄們都被人殺害了,我怎麼能離開呢?我得伺候着師父,還得……給裏邊那個人熬藥。」
玉璣子微笑的看着笑秋,道:「不用了,他明天就不用再喝藥了,你快回去吧,聽師父的話。」
師父那和藹的笑容讓他不忍心拒絕,他心裏一片的暖陽,跪下來給玉璣子磕了個頭,道:「弟子聽師父的話,師父,弟子告退。」
知秋下山後,第一個藥人來到了玉璣子的面前,目光森森的盯着案桌上碟子裏的那些蠕動的硃砂。
這碟子裏,自然不是硃砂,只是看起來相似而已。
它們是蠱蟲的蟲卵,一旦燃燒,千里之外的母體就會有所感應,瘋狂的散發它們體內的寒氣,然後控制住宿主來到蟲卵的旁邊。
很快,兩個三個四個……藥人都來了。
顧悠悠是最後一個。
玉璣子淡漠的看着這幾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最後將目光落到了顧悠悠身上。
她居然用了這麼久?
體內的蠱蟲被她殺死不少,要不是有幽瑩珠控制着,怕是真會被這個女子解脫掉。
看來當年選擇將幽瑩珠放在她的體內是對的。
幾個女子面無表情的跟在玉璣子後面,一起進入了古墓。
顧悠悠心裏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古墓,只覺得熟悉又陌生。心一直在一個冰冷的世界裏游弋,有什麼東西要從心中乎欲而出,又似乎找不到突破口。
墓室中的那口棺材被打開,裏邊躺着的人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