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跟個老太監賞花兒?
魯譽一臉為難的道:「還是……」
「沒什麼還是了,月世子,快快請吧!」萬公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推推嚷嚷的將他拉到一邊去。
萬公公拉着魯譽走遠了,皇上才問:「他是誰?」
靳子衿也沒瞞他,說:「魯譽!他說他被你追得沒處躲了。」
「哦,你認識他?」皇上挑了挑眉,有些詫異的問。
靳子衿很平靜的說:「我娘臨死的時候,是魯桐陪在她身邊,魯桐賠了她半年,她那時身邊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也許和魯桐無話不淡。」
靳子衿也間接的告訴他,顧悠悠說的那個故事他也知道。
皇上面色有些發白,心中的驚濤駭浪卻被他很好的掩飾着。
他深吸了一口氣,忙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說:「你的茶是岐山的。」
靳子衿冷笑一下,喝茶這麼個喝法?還是為了掩飾什麼呢?
難得還能說出茶的出處。
他並沒有拆穿他,低聲問:「父皇今日來,是為何事?」
靳子衿對自己雖恭恭敬敬,卻僅是維持着表面上的面子。
皇上心知肚明。
既然當初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他並不會太在意。
相比之下,他更希望能解決掉當前的事。
「我知道你去找盛巧月的事,為了那個女大夫。她是個有才能的人,可惜她一介女子,就算會些醫術,又無背景。她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幫助,京城裏的女子沒得挑,我卻給你找了個更好的。車向元的么女,年方十八,未許配人家!」
靳子衿坐在他對面,眉眼帶着淡淡的笑意,卻笑不達眼底。
他輕輕的抿了一口茶,說:「武將之後?當年的太師府嫡女,也如車向元的女兒那般吧。你……的確選了門好親事!」
皇上的眸光沉了沉,嘆道:「我知道你不願意,但是我們沒得選擇,打天下不容易守天下更不容易,你不願意,你可有更好的辦法能夠兵不刃血接過這皇位?」
靳子衿端着茶杯的手頓了一下,復又輕輕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低聲說:「原來你是打算將這皇位交給我?我才來幾天,你是不是應該多考慮幾天?」
「你在道宗多年,你的能力有目共睹,你有這資格和本事將這個國家治理得比我好,無需再考慮。」
靳子衿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一下,說:「你這麼做,才會真正引起內亂。你借了國公府的勢穩固帝位,若是這個帝位最終落不到靳蕭然的身上,那麼敗,也可能敗在國公府。」
「我知道!」皇上說:「所以我這些年一直在消弱他們的力量,國公府個個狼子野心,燭照國不能交到他們手上。亭煜不是他們的對手,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我並沒有打算接手。」靳子衿站了起來,看向窗外。
今年的雪特別大,怕是凍死了不少人。
「以前沒打算,可以現在打算。」身後傳來皇上的聲音。
之後,又是一陣沉默。
雪越下越大,有不少的雪花都飄進了窗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