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個傻婆娘!」顧老三氣得跺腳,道:「她孝敬你的?你沒問想過她哪來的魚啊?」
「河裏撈的唄,哎,她怎麼撈的?」孟秋菊總算想起來,驚道:「你是說……這是別人送她的?」
顧老三氣得大口出着氣,道:「你這娘怎麼當的,二丫的事兒你一點都不上心是不是?你可知道她跟村子裏那些人來往得多?」
看着孟秋菊那臉色就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他突然厲聲道:「我咋就娶了你這麼個傻婆娘?取悅娘吧,你不會,跟二嫂學都學不會,讓你看着閨女你還能把人看丟了,你這當娘的,她整天幹些啥你也不知道,你說說,你都知道些啥?
孟秋菊被說得目瞪口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老三氣哼哼的怒道:「你就只會吃閒飯,你說你沒事去燒什麼水?不是叫你這幾天看着她點兒嘛,唉!欠收拾的娘們。」
罵完他便怒氣沖沖的往外走了。
孟秋菊被罵了半晌覺得委屈,卻又忙問:「你去哪兒?」
「老子出去找!」
從生了兒子後,好多年沒被這麼罵過了。當年她嫁到顧家,第二年就生了個閨女,可生完閨女後,怎麼也再懷不上,比她入門沒早幾年的黃香文都生好幾個了她還是一個閨女,那些年可沒少受氣。
也正是那些年她沒兒子,做人抬抬不起頭來,也學會了隱忍的性格,處處被顧家人壓着。
直到八後後,她生了三寶,這才讓她的日子好過一些。
好日子過得久了,她幾乎都忘了她這相公是個多狠的人,當年可沒少說過要休了她的這種話。
想得多了,孟秋菊眼睛泛起了淚花,顧三寶看到了,忙問:「娘,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哭了?」
孟秋菊扯了扯嘴角,笑道:「沒有,娘剛才燒水的時候被煙嗆了眼睛。」
七歲的顧三寶不懂得什麼,哦了一聲,便道:「奶奶讓我來問問你,水燒好了沒有?」
孟秋菊忙擦了擦眼淚,道:「好了好了,你跟奶奶說說,我馬上就把水拿過去。」
我為什麼要去廚房燒水?你當我願意啊!
……
顧悠悠在山裏採藥,她不敢深處,都是在平常村民也來的地方采。今天她一不小心走得比較裏邊了,看到山下的村子越來越遠,她忙退回來。
她耳朵比平常人靈敏得多,每走幾步,便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
顧悠悠大驚,心涼了半節。
這是又遇上野人了?
她沒這麼倒霉吧,靳子矜天天山里找都找不到,她總共也沒進山幾回啊,又遇上了?
要真是野人,以他的速度顧悠悠是不用跑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安靜的躲起來。
她發現了他,他不見得能發現自己的。
顧悠悠沉下身子,悄悄的躲在灌木叢後,聽着那方傳來的動靜。
仔細一聽,是一男一女的聲音,這兩個聲音還挺熟悉,不就是王順跟顧小青嗎?
前個兒才聽王家嬸子說過他們倆多半沒戲的事,今天就聽到了人家約會的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