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吞了口唾沫,正好肚子餓得又叫了起來,最終飢餓的胃戰勝了理智,她還是把那塊兔子肉吃了。
過了一會兒,那野人出去了,顧悠悠蹲在一邊一直沒敢動,等他出去後,她才敢慢吞吞的出來。
棺材裏的男人還是站在那裏,沒出來。但那呆滯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些好奇的意味兒,他就那麼一直盯着顧悠悠看。
顧悠悠被看得全身不自在,半晌才鼓起勇氣向他接近一點兒,說:「喂,你能聽懂我說話不?」
男人的神色更加好奇了,歪着頭,眼神呆滯中,又難得透出些孩童才有的單純與澄澈。
顧悠悠膽子大了些,她覺得這傢伙腦子有問題,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喝藥有關。
反正她當初穿過來,就喝了一次藥,之後的都被她偷偷倒掉了,之前那個顧悠悠是個什麼情況就不曉得了。
但她可以確定的是,之前的顧悠悠會說話。
顧悠悠站在棺材外,朝着那男人笑了笑,道:「你要是聽得懂呢,就點點頭,要是聽不懂就搖頭,成嗎?」
呃……他要聽不懂,也不用搖頭了吧。
「聽得懂嗎?」
男人沒反應,還是那個樣子,看像新鮮事物那樣盯着顧悠悠。
「你怎麼不說話?還有……外面那個人也不說話,你們兩是不是啞巴?」
「你是啞巴,也是傻子吧?」
試着跟他多說幾句,顧悠悠失望的放棄了!
這就一傻子!
很快,墓室的石門又打開了,野人端着個木盆進來,木盆上還搭着塊粗布。
他瞪了顧悠悠一眼,顧悠悠忙識趣的退到角落裏,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後,顧悠悠看到那野人端着裝了半盆子水的木盆走到了棺材旁邊,再擰乾了那塊布,給棺材裏站着的男人洗臉。
那眼中慈愛的目光騙不了人,這兩人就算不是父子關係,定也是關係密切。
洗了臉,又為他擦拭身子,顧悠悠不似尋常古代的女子,卻也不好意思的偏過了頭。
她是想不通啊,這野人自己髒成那樣子,怕是全身長滿了虱子吧,卻偏偏把整天待在棺材裏的男人弄得乾淨淨的,給誰看呢?
整個過程他們兩誰都沒有說話,卻配合得很好。顧悠悠不知道這兩啞巴是自己交流的。
墓室里不知道外面的時辰,等野人做完這一切後,他拍拍男人的肩膀,那男人就乖巧的躺下去睡了。
睡棺材裏!
他起身,走到顧悠悠身上,居高臨下的直直盯着顧悠悠。
顧悠悠本安靜的蹲在角落裏當壁畫,卻也不得不回應。
她笑道:「前輩,您有何貴幹啊?」
天知道顧悠悠這笑得有多難看。
野人怒視着顧悠悠,指了指墓室正中央的棺材!
顧悠悠臉色一僵,心道:他該不會是讓自己也去棺材裏睡吧?
顧悠悠苦笑,道:「這個……前輩,不合適吧?棺材裏窄,我怕令公子會睡得不舒服!」
聽到顧悠悠如此說,那野人目光又兇狠了一些,怒哼一聲,還是指着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