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待到顧老娘這麼一問,正往裏屋摞礦泉水桶的顧崢就笑了。
「娘,我沒事兒,你坐,我跟你說個事兒啊,你先聽着,先別急着瞎嚷嚷。」
「娘啊,你說今年的天氣反常不?」
「反常!」有些忐忑的顧老娘看到自家兒子難得這樣的認真就有點虛了。
「那,娘,你瞅瞅這溫度,你又瞧處啥門道沒?」
仔細瞅了半天的顧老娘,跟着就搖了搖頭,她還真沒瞧出啥不同。
被顧老娘這有些羞赧的表情給逗樂了的顧崢,一點點的教着顧老娘,讓她學會了瞅這個新式的溫度計。
並有些擔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娘,今天的溫度是36度,就從中午十二點突然跳上去的。而且,現在是晚上幾點了?」
「七點了,可是你再瞧瞧,跟中午的溫度有啥大的區別嗎?」
「咱們這裏靠着海,平日裏小風一刮別提多愜意了。」
「可是你看看現在,再等到明天,咱們再來瞅瞅這個溫度計!」
「若是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它還會繼續升下去。」
而就是這一段話,聽的顧老娘是一陣的肝兒顫。
作為一個在土裏刨食兒一輩子的女人,在顧崢說完了這段話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地里的收成。
這位一貫麻利的秦秀蘭同志,現在立馬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瞧着那個模樣,怕是馬上就要去村西側租了自家的地種植的譚家人的家中……跟人商量一下換季耕種的事情了。
不過這事兒不應該這麼的急,按下了顧老娘的顧崢卻是指了指牆上的掛鍾,提醒着對方這個點兒了,正好是家家戶戶開始準備上炕的時辰了。
等到第二天的晌午,瞅瞅溫度了之後,咱們也有現成的例子去說服主要負責耕種的譚家不是?
見到於此的顧老娘總算是熄了心思。
可是等到這娘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事情遠沒有他們想像之中的那般的簡單。
因為今兒個的溫度已經從昨天的36度蹦到了38度,徹底的創下了南莊子村裏的……歷史最高溫度。
這裏在三伏天都不曾達到這般的溫度,卻是在五月初的日子中,猝不及防的就到來了。
這一發現,讓顧老娘越發的篤定自己的兒子的猜測是正確的,讓她徹底的成為了一個警惕性極其高的末世來臨粉。
而當這樣的顧老娘跑到譚家這麼一說自己的打算的時候,這家跟顧老娘已經打過多少年交道的老鄰居,卻是笑的樂不可支。
「她顧大姐,咋可能呢,還全球變暖,那得經過多少年的演變的,到時候咱們早就死的成為了古生代的化石了。」
「今年不就是熱點兒嗎?不就是少下了幾場雨嗎?」
「可咱們農村的自動化灌溉你當是擺設呢?放心吧,你把地都租給俺了,俺就為了給你租金也要給你拾掇好了不是?」
「若是你真的擔心,那這樣,你家的地我就可勁兒的種耐旱的苗,從農科院那買乾旱地區的高產種子替你種!」
「這下子你放心了不?」
這話還是句人話,顧老娘這種不會客氣的人,當真就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確認了對方不會欺上瞞下了之後,又顛顛的回家幫忙了。
笑話,兒子跟一群工人在挖井呢,她得回去伺候。
要說這有錢能使鬼推磨,不過三天的功夫,顧崢的這個院落裏邊可算是大變樣了。
房頂上是建築隊給鋪設的泡沫玻璃隔熱板外加全屋子的隔熱塗料的雙重保險。
不但如此,顧崢還十分喪心病狂的在平鋪屋頂的曬場上鋪設了一層植物大棚,上邊愣是架起來一個天然的二次防護。
而在它們的最上邊,則是斜架起了太陽能電熱水器以及可供家裏晚上用電的太陽能的發電機組。
至於院子裏邊的變化就更加的簡單粗暴了,院後的老井被生生的下挖到了地下河的最深處,屋子裏堆滿了一邊兒使用一邊兒滿灌的容器,院落圍牆到內里的屋子連同廁所的坦露之處,都搭上了只有骨架的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