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還不跪下!」胡縣令怒目瞪着眼前這個穿着普通的小女孩。「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雲香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大人,您在我懷裏搜到了荷包不假,可憑什麼說着荷包就不是我自己的呢?就因為他劉成全是童生嗎?」雲香把『童生』兩個字咬的很重,果然見劉成全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古陌沒有抬眼睛,嘴角卻忍不住勾起來,這個小丫頭,伶牙俐齒,絲毫不慌亂。看來,就是自己不出頭,也不會有人能把她怎麼樣。他心裏嘆了口氣,他一直告誡自己,他只適合做一個冷淡無情的人,卻屢屢在她這裏破功,真是生來的『克星』不成?
胡縣令皺眉,「這荷包若不是他的,他為什麼知道是什麼花樣?又知道裏面是二十兩銀子?」
「胡縣令,你身上佩戴的那塊漢八刀的玉琀蟬是我的,請還給我。」雲香突然十分認真的看着胡縣令道。
「胡說八道!」胡縣令惱怒,「這明明是我自己的,怎麼就成了你的?」
「因為我知道那個玉琀蟬是碧綠色,僅僅在頭上有一塊黃色的玉癍。」
胡縣令怒極反笑,「那你這樣說,凡是見過這個玉琀蟬的人便都是玉琀蟬的主人了嗎?」
雲香揚起微笑,「那同理,見過我這荷包的人,就能說那荷包是自己的了嗎?」
胡縣令一時語塞,「你這是胡攪蠻纏!」
雲香聳聳肩膀,「好吧,大人,我有辦法證明這個荷包是我的。」
「有什麼辦法?」曹氏撇撇嘴吧,「你叫它,它還能答應不成?」她早就看到了那個荷包的樣子,就是在玲瓏繡莊出售的,那麼新,也一定是新買的。
「各位達人和在場的人都不知道,這荷包是我自己繡的。」
雲香剛說完就有人驚呼道,「你就是給王家繡帳子的人?這么小?」
雲香的繡法和這裏本土的繡法有些詫異,更注重顏色的過渡,所以顯得更加立體。那荷包一拿出來,很多人就都已經認出了荷包的出處。
雲香客氣的點點頭,「沒錯,承蒙大家抬愛。」
「即便是你繡的,也不能證明它現在屬於你啊!」胡縣令搖頭。既然是出售的繡活,那麼在誰的手裏都是有可能的,並不能作為判定的依據。
「我拿出去賣的和我自己用的自然會有不同。」雲香笑道,「請剛剛那位搜身的娘子拿剪刀來,挑開那朵最小的梅花。在那朵梅花的繡線下,藏着一個香字。」
胡縣令點頭,那女夥計便真的拿剪刀,小心的挑開了那朵最小的梅花。在場的人看着好好的精美荷包被破壞,實在是覺得有些可惜。畢竟那荷包,要買一輛銀子一個的。
「真的有字!」那女夥計把香囊遞過去,還忍不住的感嘆,「好巧的心思。」
胡縣令一看,確認了有字。而且這個字還是小姑娘的名字,頓時道,「原來真的是你的。既然是你的,那就收好吧。這事就算了了。」
雲香冷笑一聲,看來劉成全和胡縣令是真的有些交情的,不然為何胡縣令這樣回護於他?
這次沒有用雲香開口,古陌先冷冷的問道,「既然是小姑娘自己的荷包,為何有人告她偷竊?這事就算了?」
胡縣令尷尬的笑了笑,「我也正要問呢!劉成全並那曹氏,還不速速解釋!」
劉成全的冷汗直流,他看向曹氏,曹氏心思急轉下開口道,「大人,那荷包雖然不是我們的,可、那錢是我們的。」
雲香『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是不是還能再無恥一點?
「你怎麼證明?」古陌眯着狹長的雙眼,眼中透露出一絲鄙夷。這個愚蠢的婦人,都道這個時候了還巧言如簧的辯解。
「這……天下銀子都一樣……」曹氏也犯了難,劉成全在一旁道,「這個丫頭是我三哥家裏的。他們一家子分了家出來一文都沒有,住的是早已荒廢的祖宅,我三哥癱瘓在床上,我三嫂挺着大肚子,下面這四個孩子,最大的才十三。以他們這樣的情況,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在身上揣二十兩銀子?」
這話說的倒是有些水平的,畢竟是讀書人,有幾分激辯的才能。雲香面色絲毫不變,反問道,「四叔,你們一家沒有分家,你只是個童生,四嬸更是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