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定對着這個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殺了自己的乾爹的仇人;有心想一刀殺了,卻感覺這樣一刀殺了並不能讓自己滿意。
靜思了一會,王安定緩緩說道:
「漢飛龍,我沒見到你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世上沒有公理,我義父一直和我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你不找麻煩,麻煩就不回來找你;
你滅了煉鋒號,讓我家破人亡之後,我明白了。世上無公平,公理只在刀。
但是,現在我要報仇雪恨,才發現,害我的不是你,而是這個江湖。是這個社會,讓好人難活,讓壞人快活。
公理,不在刀之中;
公理,在刀之上。」
噌
王安定的斷刀一刀斬下了漢飛龍的頭。提着漢飛龍的頭,來到秋生面前,站得筆直,抬起頭來,說道:
「你幫我報了仇,以後,我就跟着你了。」
秋生看王安定的眼力蘊藏着堅定,不知這王安定是重新披上了狼皮,骨子裏還是豬;還是,手刃仇人,讓他真的蛻變了。
不過,王安定的刀法還是不錯的。
從光杆司令上生成只有一個隊員的小隊長之後的秋生點點頭,說道:「恩,那就隨我走吧。先回鎮上,然後我們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除了黑髮幫王安定拿着漢飛龍的頭,其他人並沒有管剩下的屍首。
眾人走遠之後,一顆玄黃色的種子從空氣之中凝結出來,種在了漢飛龍的屍身上。
漢飛龍的屍身瞬間被吸收了個乾淨,連衣服都沒有剩下,只留下了一個長着密密麻麻的根系的詭異小樹。
這小樹吸收完了漢飛龍的屍身之後,竟然沒有接地紮根,而是又在空氣之中凝結了玄黃色的霧氣,霧氣圍繞樹身,把樹身託了起來,移到路邊。
小樹落下,根系刺透地皮,滲入地下,然後從地下刺入那一具具被雷電劈死的屍首裏面。大股消化液從根系注入屍體裏面,屍體化成屍水之後,被藏在底下的樹根吸收掉。
之前玄黃色的小樹透出了一點生意盎然的綠色,隨風搖擺,妖異無雙。
…………
鎮公所,郝鎮長看着漢飛龍那死了之後更加駭人的頭顱,額頭上的汗密密層層的往外冒。
之前郝鎮長以為這道長就是過來行俠仗義的,碰了壁就回去了,沒想開這道長真的能把這汗飛龍殺了。
郝鎮長連忙說道:「真是謝謝道長,為我們鎮除害呀。請受我一拜。」說着郝鎮長就跪下來了。
秋生連忙扶起來,這郝鎮長看模樣怎麼也得四十多了,算是自己叔輩的人,怎麼也不能受這個禮。
身上還沾着血的王安定也趕忙起來,不敢站在郝鎮長下跪的方向。
秋生扶起郝鎮長,說道:「應該的,除魔衛道是每個人的本分。」
連座位都沒有,就站在下首的老捕快謝二泰心裏腹誹道,郝鎮長這招以退為進卻是厲害,這一拜,一下把之前端的還挺高的小道士林秋生和剛殺了人、戾氣滿身的殘廢王安定都給鎮住了。
郝鎮長剛剛是真下功夫,幸虧秋生力氣大,不然剛剛郝鎮長兩百多斤的體重還真不是誰都不能扶起來的。
其實郝鎮長下跪就是做做樣子,可是剛剛滿身是血的王安定也站起來,郝鎮長以為自己把林秋生帶人剿匪的消息告訴漢飛龍的事情敗露了,王安定要順手把自己殺了,把郝鎮長嚇得腿軟,才假跪變真跪。
郝鎮長再看兩人神情,不像是看透了什麼的樣子,隨即放下心來。
郝鎮長說道:「兩位英雄,就不要走了。我要為你們建兩座石像,放在我們鎮門口,讓大家為兩位祭拜燒香,保佑兩位富貴平安。」
郝鎮長一通好話說下來,把精於作戰,不通人情的秋生,以及初出茅廬,社會閱歷連秋生都不如的王安定給唬的興高采烈。極大滿足這兩個男人的榮譽感和社會責任感。
慶功宴會之後,看到自己的石像已經加班加點做出來,豎立在鎮子東頭的牌坊前面的時候,秋生跟王安定都挺滿意。
第二天,雷打不動,早早起來的秋生跟王安定在院子裏,一個練刀法,一個練道法。
秋生問王安定道:「漢飛龍之前說他的宅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