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微微一抬手,頓時全場寂靜。
墨軒淡淡說道:「剛好其中一位當事人就在咱們會場,白鷺星綠水州州長,說說你的見解吧。」
白鷺星綠水州州長哆哆嗦嗦站起身,結結巴巴說道:「我沒什麼好辯解的,是我辦事不力,處理不得當,我的能力有限,沒能妥善解決這件事。」
墨軒打斷道:「你是一州之長,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該你來管,也輪不到你管,不過這屬於特殊情況,另當別論。你在位的政績也算可圈可點,並無大錯。我是讓你說說你對於這件事的見解。」
啊?白鷺星綠水州州長怔了片刻,腦子驟然反應過來,強自鎮定,組織一下語言,敘述道:「這件事在咱們白鷺星已經是家喻戶曉,婦人始終要上告,多半還是心中不平,是心病,尋常辦法是沒用的。我們白鷺星上下真的是能想的辦法都試過了,對婦人也是各種關照,甚至我也親自跟婦人交流過兩次,可怎麼也說不通她。我們都很納悶,好好的日子她愣是不過,硬是要上告到底。我們是真的沒轍了,這次實在不想事情鬧大才想法設法攔着她,沒想卻是變成那樣子,的確是我們的過錯。」
墨軒微微點下頭,示意州長坐下來,慢條斯理說道:「這件事情已經拖了十八年。十八年是什麼概念?在場的諸位絕大多數都修煉過,成就了仙人的更是不在少數,平時閉關修煉一下差不多就是一年半載的,閉關久些,百八十年一晃也就過去了。但是對於那位婦人而言,這十八年可是****度日如年。具體的,大家自行體會。」
墨軒出示了一張照片,是婦人當年結婚時拍的照片,就算以仙人的高眼光來看,那也是水嫩嫩的一朵花兒,很漂亮可人。
接着墨軒又出示了一張照片,是墨軒初見婦人時的模樣。
選民們怔怔看着兩張照片,完全看不出來這是同一個人,十八年的變化被這兩張照片淋漓盡致展現了出來!
墨軒正色道:「實話實說,這件事情在縣長一級看來那就已經是屁大點事,更不用說級別更高的官員了。然而,就是這屁大點事,卻幾乎毀了婦人的一生。」
墨軒幽幽說道:「後來我開導婦人,問她要是確定了當初是假離婚,她依舊是前夫的妻子,會跟丈夫一起過日子麼?她說絕不可能,那種忘恩負義、不仁不義的東西,她才瞧不上眼,堅決不要。我就又問了,既然都是要離婚,告了跟沒告也沒啥區別,為何還要告呢?她就說,先判定是假離婚,然後她再真離婚,就是要掙這一口氣!」
選民代表們俱是沉思不語。
墨軒掃視一圈,說道:「我的總結就是,人活一口氣,婦人心中這口氣不平,生不如死,活不下去!而我們又何嘗不是呢!沒有了活着的意義,那就是行屍走肉。」
「當初被撤職查辦的那批人,該!身在其位,卻不謀其職,哼,那就是蛀蟲,是禍害!」
「而現今這一批,雖然都很重視婦人這件事,但是在意的更多是保住自己的權勢,所以難免有些偏差,反而適得其反,婦人本來都不打算上告了,可你們一再騷擾,激怒了婦人,這就是過錯!」
「看在他們政績都還馬馬虎虎的份兒,罰去三年俸祿,不再予以追究。」
白鷺星綠水州州長一行都不由重重鬆了口氣。
墨軒用手指敲擊着太師椅的把手,一字一頓道:「官,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官位越高,責任也越大!口號喊得再響亮那也是虛的,當官的不腳踏實地、切切實實給人民謀福利、主持公道,而是一心想着利用職位之便撈好處,培養自己的勢力,稱霸一方。就算再有能力,我也不要這種官,通通給老子滾蛋!」
全場噤若寒蟬。
「這件事情小歸小,卻也真切反應出了許許多多的問題,在場諸位都是一方的掌舵人,如何改善處理自己回去後看着辦。我會密切關注。」
「這事就先到這邊,下面由諸位選民代表依次言,時間有限,儘量言簡意賅。」
……
會場氣氛漸漸回暖。
一個個問題相繼被提了出來,而後被眾選民集思廣益想出靠譜的解決方案,墨軒作出最後定奪。
足足持續了大半個月,第一屆大型選民代表大會圓滿落幕!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