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身影很熟悉,熟悉到她的腦海里當即就幻化出了他的模樣,她很想要看得清楚些,但眼皮像是被巨石壓着,怎麼也抬不起來,最後慢慢地又落了下去,再次失去意識。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葉綿綿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識,卷翹的眼睫毛輕顫了顫,眼睛似睜未睜。
忽地,她感覺到有人走至床邊,然後她的手被抬起,那人拿着毛巾在幫她擦手,動作很輕很柔,生怕重一會弄疼她一般。
誰?是昨天幫她緩解疼痛的人麼?是……她腦海里的那個人嗎?
葉綿綿微用了力,側過臉,看向身旁的人,她的視線緩慢地從下往上,直至落到她的臉龐上,眸底希翼的光芒瞬間暗淡下去。
果然只是她的錯覺而已。
不過也是,怎麼可能是秦堔呢?秦堔與她毫無關係,她如何,他又怎麼可能在乎。
「你醒了?」察覺到葉綿綿的動作,寧雅眉開眼笑,聲音里滿是喜悅,「你可終於醒了,感覺好了嗎?」
葉綿綿垂了垂眼帘,掩去眼底的暗芒,她動了動唇,然喉嚨太過乾澀,一時不出來了。
見狀,寧雅忙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啊。」
她走至茶几那邊,倒了杯水,又轉了回來,稍稍將葉綿綿扶起,將水杯餵到她的嘴邊,只是她不習慣伺候人,餵得姿勢有彆扭。
葉綿綿恢復了些許力量,啞聲道:「我自己來吧。」
「不行,你現在還虛弱着呢,我得好好照顧你。」
「……。」
喝完水,寧雅又將床調高些,把枕頭塞到了她的身後讓她能夠舒服地靠着,又殷勤地問,「綿綿,你餓不餓?想要吃什麼?」
「不,不用了。」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在旁邊照顧着她的人會是寧雅,她輕咽了口口水,低低聲開了口,「寧姐,您怎麼會……在這裏?」
像是早就知道葉綿綿會問這個問題,寧雅極是流暢地回答着,「你昨天播報完新聞就暈倒了,堔和我正好過去視察,我看你情況很嚴重,就讓堔把你送到醫院了。」
「醫生了,你這次過敏要是來遲一步,問題會很麻煩,你怎麼這麼傻,都這樣了還要堅持着播報新聞,不過你的確很有敬業精神,有你這樣的員工,是我們ek集團的福氣,而這次你也是為了播報才變成這樣,我自然要留下來照顧你啊。」
我們ek集團……
自然是要留下來照顧她……
這樣的口吻,典型的ek集團女主人的架勢,但她與秦堔本就是未婚夫妻,不是女主人又是什麼?
葉綿綿的手不自覺地攥了攥被子,輕舔了舔乾澀的唇瓣,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那昨天晚上……守在我身邊的人……。」
話還沒有完,寧雅就已經了頭,笑道:「是我啦,我看你實在難受,就按照醫生的,給你全身冰敷,讓你可以緩解痛苦。」
原來如此……
剛才她竟還有些不死心,結果也是自己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