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有些事情終究很奇怪,有些人,哪怕在一起很久,朝夕相處,同吃一桌飯,同臥一張床,幾十年時間過去了,甚至不能稱作了解。
而有些人,初次相遇,卻如同久別相逢。哪怕只是一個眼神的對視,一根手指的接觸,就能瞬間明白彼此心中的想法。那種感覺,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也像是賈寶玉對林黛玉說的那句話:這個妹妹,我是見過的。
而更淺顯的理解,這種情況,常常稱之為默契。
自然,葉歡和沈天仙是有默契的。
當葉歡將沈天仙拽入懷內,手臂攬住沈天仙的纖腰時,沈天仙掙扎,反抗,用力撕扯葉歡的衣服。用手掐葉歡的胳膊,用牙齒咬,用盡了力氣,含糊不清的喊:不要……
葉歡和沈天仙之間,是有默契的,這是一個前提。在這個前提之下,葉歡自然分辨得清楚,沈天仙現在是『要』還是『不要』。
言語是可以騙人的,行動是可以騙人的。言語和行動不僅能欺騙別人,有時候也常常用來欺騙自己。很多時候,一個人真正想要什麼,連自己都分辨不清。
幸好,葉歡分辨得清楚。
他粗魯,以及蠻橫的,將沈天仙抱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嘩啦啦,碗筷盤子碎了一地。手抓住她的膝蓋,將其分開。然後大手抓住自己的襯衫,刺啦,撕開了自己身上的襯衫,整個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沈天仙愣住了,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一道雷電從腦海中閃過一般。
她的目光注視到,在葉歡的的身上,有一道道傷疤。最顯眼的一道,直接從胸口連接到小腹,凝結宛若一道紅色的閃電。
這道閃電劈在葉歡身上,也劈在沈天仙心裏。她無法挪開自己的視線,葉歡身上,一道道的傷疤,大大小小,不計其數。雖然當初葉歡如何受傷的,沈天仙無法知道。但是,看到這些傷疤時,仿佛就可以看到,在一個黑色的雨夜內,葉歡面臨無數的刀劍,奮力拼殺,鮮血遮掩了他的視線,那雙眸子裏,散出如同野獸一般的兇狠。
這是一個,如野獸一樣的男人。
葉歡是一個很俊俏的人,柳葉眉,丹鳳眼,以及精緻的下巴,這種俊俏不似男性該有的陽剛,反倒有些女兒家的嫵媚和嬌艷。
所以,很多人攻擊葉歡有些娘氣,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甚至沈天仙心裏,偶爾也會這麼想。
可是,在此刻,沈天仙才恍然覺,自己的念頭是多麼傻,甚至可以稱之為愚蠢。
這是一個從刀山火海闖出來的男人,身上的傷疤就是他最好的勳章,如果說他都不是男人,那麼恐怕世界上就沒有一種生物可以稱之為雄性。
他野蠻,粗魯,然後強大,蠻橫……而這些,對女人來說,都是致命的。
至少,對沈天仙來說,是致命的。
沈天仙十六歲那年,窺見父親和嬸嬸的事情,從此在沈天仙心裏,便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種子。
門外依舊下着雨,窗外依舊刮着風,這是一個秋天,秋高氣爽,秋風落葉,秋月寒江……和秋天有關的詞語,總是會讓人覺得涼爽。
可是,沈天仙此刻感受到的只有燥熱。赤日炎炎,汗流浹背,想要一頭扎進游泳池內,想要一口喝完冰得正好的啤酒……
燥熱,一如十六歲那年的夏天。
恐怖,忐忑,期待,然後一顆心跳啊跳,跳得臉都紅了,頭都濕了……
當葉歡粗魯甚至有幾分野蠻的將自己擱在桌子上時,那嘩啦啦的盤子掉地的聲音,像是雷音一般在沈天仙耳邊炸響。
她感覺慌張,顫溧,衣服被撕破的惶恐,大手蹂躪雪白肌膚的粗糙痛感。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沈天仙一件事:這樣才對嘛!
你是否也曾這樣感覺,知道一件壞事要生,當它一直不生的時候,你就覺得七上八下,忐忑難安。直到這件事真正生的時候,你才會鬆口氣,輕輕說:這樣才對嘛。
曾經有個房東,樓上住了一個粗暴的房客,房客每天回來的時候,都會將兩支靴子摔在地板上。直到有一天,房客脫下一支靴之後,恍然想起房東的提醒,第二支靴子就脫得小心翼翼,沒有出任何聲音。
第二天,房客覺得房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