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家沿海的一個城市,屬於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是率先發展起來的。每年都有海量大學生、農民工湧進這座城市,在這裏追尋夢想。
可現實是殘酷的,能夠最終紮根在這裏的只是運氣極好的極少數,絕大多數最終還是慘澹回家。
想要在這樣一個城市生存並立足下去太難太難,真不知道有多少一腔熱血被繁華的表象所冰封。
雙手空空的蕭援朝有些茫然的走在城市的街道上,看着陌生的繁華。從小就呆在特甲類部隊,出來以後幾乎就是永無休止的訓練,讓他有點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儘管在蘭州呆了幾個月,但那每天除了跑就是跑,對於城市來說,他只能算是一個邊緣人、過客。現在他要做的是在這個城市生存下去,用正常人的方式生存下去。
「你們需要僱人嗎?」蕭援朝看到一個咖啡館門前貼着招聘的牌子,走進去問道。
「哦,對不起,我們只招聘女服務員。」吧枱的人客氣而又冷漠的拒絕蕭援朝。
蕭援朝點點頭,走出咖啡館繼續沿着街道朝前走。
「老闆,你們需要僱人嗎?」
這是一家裝修豪華的大飯店,同樣也掛着招聘的牌子。
「去人事部吧,帶上身份證、身份證複印件。」保安掃了一眼穿着迷彩服的蕭援朝,很是不屑的說道。
保安西裝革履,皮鞋擦的錚亮。而蕭援朝則是一身略有些破舊的迷彩服,腳上蹬着一雙磨損很嚴重的陸戰靴。如果在他興奮的時候,任誰都能看出他是個當兵的,可他現在不處於興奮階段。
不處於興奮階段的蕭援朝自然而然的縮着身體,看起來落魄無比,跟工地上的農民工沒有任何區別。
聽到需要身份證和身份證複印件,蕭援朝立即轉身,縮着身體,略微有些佝僂着腰身離開。
他沒有身份證,而在這裏連身份證都沒有的話,註定沒有任何一家用人單位敢用他。這種城市對外來流動人口的控制相當嚴格,如果發現這種沒有身份證的,是要對用人單位進行一系列罰款教育的。
可惜蕭援朝什麼都沒有,身份證、錢。可以這樣說,他就是兩手空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其餘的一切都沒有。
「風月場所,賭場……」蕭援朝坐在街頭,琢磨着先去這兩個地方碰碰運氣。
在他的印象里,這兩個地方都是涉黑的,也許不需要身份證也可以。
他的旁邊也是一群閒坐的人,三三兩兩,有的在打着撲克,有的在說笑着聊天。
蕭援朝在想自己的事,並沒有注意到周圍人,但是他能感覺到有許多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這些眼神不具備攻擊力,所以他也不想進行理會。
一輛奔馳600停在蕭援朝的面前,車窗搖下,探出一個肥胖的臉頰,張口沖他道:「喂,給我干點活,兩百塊。」
蕭援朝愣了一下,立即點頭。可剛要起來,就被人一把拉到後面。剛才還在玩撲克聊天的人一擁而上,把車窗團團圍住。
「老闆,幹什麼活?水電、瓦工我都行,體力活更不用說了。」
「老闆,去哪干?您先走,留個地址我馬上就到!」
「……」
車主有些不耐煩,隨便點了一個道:「行了,就你了,皇家梅園,3棟203。」
「好嘞,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得到這個活的連聲道謝,笑着送走奔馳。
「猴子,晚上又能快活一下去了,這次是找小花還是小麗呀?哈哈哈……」
旁邊人打趣接到活的人,一陣鬧騰之後轉身回來,死死盯着蕭援朝。
「小子,在這裏討飯吃經過我的同意沒?」一個漢子滿臉的虐氣,指着蕭援朝的鼻子道:「懂不懂規矩?」
「什麼規矩?」蕭援朝問道。
「裝傻充愣呢?這片人力市場牛哥說的算,懂不?」旁邊一個年輕人沖蕭援朝大聲道:「想在這裏討飯吃就得按規矩來,規矩就是……」
「如果不按規矩來怎麼辦?」蕭援朝盯着年輕人問道。
「草!不按規矩來還想在這裏討飯吃?」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