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沉寂幾天之後再度出現的死屍竟然是康巴聖殿的領導者李顯,甚至所有人大在看到李顯的屍體之後,根本就不相信他會死。也許李顯這個人的性格有些優柔寡斷,甚至說有些懦弱,乃至碌碌無為,可他的實力絕對強悍。
在康巴聖殿裏,李顯的實力絕對可以排到前三。遠不是前些天那些死去的武士所能比擬的,就算有強者要殺他,也不至於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康巴,世界武士的巔峰,永遠不可攀越的高峰;李顯,康巴強者中的強者。
可他卻死了,無聲無息的死了,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動靜。所有人都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實,可事實就是擺在所有人的面前,讓人不得不相信。
誰能無聲無息的擊殺李顯?沒有人可以,起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讓他不做任何反抗的實施單方面壓倒性擊殺。
李顯的屍體同樣遭到摧毀,兩條胳膊被卸下來,仍在田埂上。兩隻眼睛被利刃刺瞎,絞碎了眼球,變成兩團爛肉。悽慘的死法讓所有人都升出濃濃的悲哀,康巴的武士們更是單膝跪在地上,臉上充滿悲憤與痛苦,向自己的領袖低下高貴的頭顱。
整個康巴陷入悲痛之中,也許李顯不是最好的領袖,但他卻是最值得人尊敬的領袖。從來沒有任何架子,不管有任何事,他總會第一時間出面挺身而出。在康巴人的眼中,他們的領袖,他們的村長是一個好人,徹頭徹尾,純純粹粹的好人。
是領袖,是好人,是兄弟,是長輩……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叮噹不停的搖頭,不願意相信李顯的突然死亡。
她跟李顯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否則李顯也不可能為她撫養一對女兒,更不可能幫她把岳子龍留在康巴精修。這一切都建立在外人永遠都不知道,永遠都無法猜測的親密關係上。
李顯一直都愛着叮噹,雖然得不到,但並不妨礙把對方當成自己情感的寄託。僅僅只是愛情是不夠的,他們之間還有超越許界限的友情,數十年的的友情。
「看他的手。」蕭紅軍眯着眼睛盯着李顯的右手。
被卸掉的右臂早就僵硬下來,他的右手卻伸出食指,其餘手指則緊緊攥着,似乎在指着什麼人。這不是一個偶然的動作,而是遭到擊殺之後做出來的詫異。本能的反應之下,任何人都會做出這種下意識的動作。
「殺他的是一個熟人,並且是他認為絕不可能的熟人,他的手勢充滿了驚訝,但是……」蕭紅軍看了叮噹一眼,壓低聲音道:「他最終沒有選擇反抗,而是接受!還有,李顯的眼睛肯定留下更多的線索,但是兇手卻刺瞎他的瞳孔,把這個線索抹除。叮噹,你能解釋一下嗎?」
聽到蕭紅軍的這番話,叮噹的面色變了,難以置信的看着蕭紅軍。旁邊岳子龍的臉色沉下來,與史郡王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是把矛頭指向了叮噹,因為只有叮噹去殺李顯被認出之後,對方才不會做出反抗。因為叮噹與李顯之間的關係非常複雜,也許李顯可以還擊殺死叮噹,但是迫於內心的情感,寧願死在對方手裏。
「你昨天晚上離開了我們,你到哪裏去了?」蕭紅軍死死盯着叮噹,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岳子龍不要插嘴,史郡王也不要說話,現在的問題很複雜。我得搞清楚一些東西,否則就會有大麻煩落在我們的頭上。」
叮噹昨天晚上出去了,蕭紅軍知道,岳子龍知道。但是沒人知道她出去幹什麼,猜測應該就是去找李顯。
「昨天晚上我去找李顯了。」叮噹深吸一口氣平靜道:「但是我沒有殺他,因為我也不可能殺他。別說他曾經三番五次的救過我的命,單單是為我撫養兩個女兒,我就不可能殺他。」
「我知道不是你,因為你沒有理由,但是現在的矛頭指向你!」蕭紅軍緊緊皺着眉頭道:「我們能看出來,康巴的人也能做出分析。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是有人偽裝成了你的模樣,趁李顯不防備的時候實施的刺殺。還有,前些天死的人我全部細細觀察過,他們都是在震驚與不解中死去。死掉以後的眼神、手勢,以及第一現場的情況。所有的第一現場都沒有打鬥的痕跡,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是被相熟的人刺死,以至於他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故意破壞線索,卻又留下一些朦朦朧朧的痕跡,殺手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