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遊騎兵第2連被稱為精銳中的「王中王」的確實至名歸,突襲老唐的幾名遊騎兵其實並沒有事先聯繫,甚至連最基本的眼神交流都沒有,完全是憑藉一種戰場上的本能直覺,對老唐發起攻擊。
結果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從此可見,這支部隊的精銳程度到底高到了何種程度。
說真的,遇到這種情況,一般的士兵早就崩潰了,就算還有保命的手段,也會被遊騎兵們殺意十足的進攻嚇破了膽。
老唐也是一樣,從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老唐也算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卻從未見過這般作風兇悍的敵人,心裏也不免有些慌亂。
而他身後的那名黑人遊騎兵似乎感受到老唐惴惴的心緒,勒住老唐脖子的胳膊就如同絞索一般,再一次用力,這一下終於讓老唐回過神來,心想怕他個姥姥,他想讓我死,我他娘的也不能讓他好過。
這是個簡單而又樸實的想法,但卻讓老唐爆發出無窮的潛力,哪怕此時他已經被身後的黑人嘞着脖子抬起來,但老唐依舊使出能夠使出的最後一絲力氣,弓起腿,衝着黑人的胯下就來了一擊兔子蹬鷹。
身後的那名黑人遊騎兵第一沒想到老唐在這個時候還能反擊,第二沒料到老唐竟然會用這麼絕戶的招數,正面露殘忍,等待老唐的死亡的黑人遊騎兵,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臍下三寸處遭到觸電般的疼痛。
旋即耳畔便傳來磕碰雞蛋,倒入剪鍋里的酸爽脆響。
當下便吃騰不過,整個人弓成了一個大蝦米,老唐也藉此機會成功逃脫,趕緊扶着戰壕努力喘氣,可還沒等他把氣喘勻,那名下身遭到重創的黑人遊騎兵便再次合身撲來。
老唐也是唬了一跳,心說這黑玩意的東西莫不是鐵做的?
然而此時就算老唐想要搞明白,也沒時間了,因為那名黑人遊騎兵已經撲到老唐的跟前,既然有了準備,那老唐還能怕他,提着一口氣便迎着黑人遊騎兵沖了過去,只聽噗的一聲,兩人結結實實撞了個滿懷。
只是在下一刻,老唐依舊喘着粗氣,步履遲緩卻堅定的沿着戰壕越過那名黑人遊騎兵的身體,朝着另一邊走去,而那名黑人遊騎兵卻是眼神飄忽的看着前方,有些茫然,有些無助,又有些恐懼。
那隻曾經勒住老唐的手吃力的向上抬了抬,想要抓住那把刺入胸膛的三棱軍刺,但始終動彈不得一下,直到老唐從他身邊蹣跚走過,黑人遊騎兵方才雙膝一軟,跪在原地,旋即永遠的低下了那顆滿臉殘忍的黑頭……
「體格不錯,就是太嫩了點兒。」
老唐摸了摸嘴角的血漬,想着剛才自己幸虧在喘息的時候,從戰壕旁順了一把三棱軍刺,這才與那名黑人遊騎兵的硬碰硬中佔了上風,否則兩人單憑肉體對抗,誰輸誰贏還真就不好說。
好在最終還是老唐獲勝了,不過接下來他也沒得空清閒,先是用槍托砸翻一名遊騎兵,緊接着有用刺刀捅死了一個,隨後抄起一把「波波沙」衝鋒鎗,突突死兩個,這才同陣地上的重火力連戰士將美軍遊騎兵第2連趕下中子山……
戰後草草一清點,就剛才那一陣短暫的白刃戰,已經不到50人的重火力連又傷亡了將近二十人。
聽着充當臨時統計員的房梁把最後一個犧牲戰士的名字說完,老唐什麼話都沒有,只是依在坑道口默默的點上一根煙,自己深深抽了一口,然後放在坑道口的台階上,說了一句:「兄弟們走好!」
這才抑制住心裏最深處的悲痛,轉過頭衝着房梁沙啞的囑咐道:「把走了的兄弟們都安頓好,炸碎的,儘量把零件兒收全嘍,出來一趟不容易,回去也最好整整裝裝的。」
「明白了!」
房梁重重的點點頭,其實不用老唐交代,房梁就已經這麼做了,只不過敵人的炮火實在太猛烈,很多被直接命中的戰士的屍身只能收攏個大概,而這也是房梁最為遺憾的地方,所以他盡其所能的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把犧牲戰士們的名字和籍貫記錄詳細,算是對遺憾的了了彌補。
老唐再次陷入了沉默,將目光投到了坑道外,哪裏戰壕縱橫,彈坑彌補,但相較於密密麻麻的彈坑與戰壕,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一寸寸暗紅色的斑駁,那都是人身上的血凝固在泥土裏所
第四百六十四章 每一寸泥土裡都有烈士的鮮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