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柏毅曾經向軍管會主任林波和黨委書記宋繼學,透露過一些自己的想法,可惜無論是林波還是宋繼學,都把重點放在支援關內的戰役上,以至於對柏毅的提議並不怎麼上心,說起來也不能怪林波和宋繼學。
畢竟當下的重點就是全國解放,至於朝鮮,根本沒人會想到要打起來,所以將工作重點放在支援全國解放,才是他們正確的決策,若是林波和宋繼學也如他柏毅那樣,有着穿越者的預見性,那才是真的不正常呢。
柏毅有心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被他咽了回去,1949年的朝鮮可謂是政通人和,別說打仗了,連個起碼的苗頭都沒有,如果他就這麼貿貿然的說,明年中旬北朝鮮將會向南發起攻勢,隨後駐遠東美軍將會參戰,再後來中國出於國家利益和長遠戰略,組建中國人民志願軍,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與武裝到牙齒的美軍死磕三年多。
林波和宋繼學會怎麼看他,保證不是把他當成妖孽送到研究所,就是作為精神不正常人士給關起來,到那時就算他柏毅有幾百張嘴也解釋不通,甚至還會越描越黑,正因為如此,柏毅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一個能讓他充分施展,且有不違反原則,最關鍵的還能引起林波、宋繼學,乃至更高層次領導注意的突破口。
哪怕只是一種嘗試和技術積累,柏毅也希望能把一些成果完全展示出來,就算這些成果一時半刻得不到大範圍應用,但柏毅相信,只要能夠引起上級的重視,一旦朝鮮戰爭爆發,有着深刻印象的上級一定會盡全力將這些成果運用到戰爭當中,畢竟為了勝利,是需要投入一切可能的。
而柏毅選擇的突破口不是別的,正是詹洪濤和王天成這一夥敵特分子,起先柏毅並沒有將這一夥敵特分子當做什麼突破口,而是還想着是不是創造一個向領導展示的良機,知道任安民意圖將計就計,給敵特分子來個請君入甕,一網打盡之後。
柏毅才豁然發現,這不正是他等待良久的絕好機會嘛,如果他用自己的辦法,將這伙猖狂的敵特分子,悉數剿滅,那上級領導的印象必然深刻,要知道從實戰中打出來的東西,才是最適合戰爭的東西,那些飽經戰火的領導們,一定明白這一點。
況且針對的還是敵特分子,無論怎麼打,柏毅根本毫無壓力,人家都眼巴巴的找你做試驗,這要是再拒絕,實在對不起人家一番真情實意,於是柏毅想也不想乾脆一拍板,將任安民計劃中的以造槍為掩護,加以充分擴大,成為完完全全的真正造槍。
不過突破口找到是找到了,卻也帶來一個麻煩,那便是時間,要知道無論是敵特分子還是軍管會,都不會將這種不上不下的尷尬局面維持太久,說是用半個月時間造槍,然後再比試,可背後的雙方誰都等不了。
所以柏毅判斷公開的較量近在眼前,而想要將這台戲的主角完完全全變成自己,那他就只能加快時間,否則就只能等下一次機會,可誰又能斷定機會再一次就一定會落到他柏毅的頭上?因此柏毅必須抓住這次機會,無論困難有多大!
「柏科長,你倒是說句話呀!」
就在柏毅凝思之際,陳耀陽終於看不下去了,急走兩步,半蹲在柏毅跟前,一臉凝重的掰着手指頭說道:「咱們沒有材料,沒有設備,沒有成熟的加工工藝,連理論都是紙面上的,我的柏科長,咱們要什麼沒什麼,拿什麼造槍?」
「咱們是什麼都沒有,但卻有人!」陳耀陽沒想到柏毅會突然開口,不由得愣一下,待他反應過來準備繼續規勸時,卻被柏毅伸手打斷:「造槍是不容易,咱們的基礎也很差,但不能說如此,咱們就連一把槍都造不出來,要知道造槍的根本不在槍械本身,稍懂機械知識的人,都能夠明白槍械擊發的原理……」
「你是說……彈藥?」聞言,陳耀陽怔了怔,不過旋即便明白過來柏毅的言外之意,不過他還不敢確定,又急忙搖頭:「中間型威力彈是個好東西,也很前瞻,可問題是咱們只是做了些最初淺的基礎論證,根本就……」
陳耀陽並沒有把話說完,所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中間型威力彈說來簡單,可每一步都需要細緻複雜的解析、計算和試驗,否則很難確定一款彈種的綜合性能,對此柏毅自然是清楚。
但他卻恍若未聞,笑着搖